喜爱夜蒲 佛说八大东说念主觉经讲记
佛说八大东说念主觉经讲记喜爱夜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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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凌波居士著
【第一讲】不觉、邪觉、正觉
【第二讲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—无上正等正觉
【第三讲】循八大东说念主觉经走向正觉—乃是诸佛菩萨大东说念主之所觉醒
【第四讲】释教的世界不雅—世间无常、国土危脆
【第五讲】东说念主生是大苦聚—多欲为苦、存一火疲劳
【第六讲】东说念主性的短处—心无厌足、惟得多求
【第七讲】精进与踊跃—破热闹恶、摧伏四魔
【第八讲】性命的流转—无明是存一火轮回的根底
【第九讲】无我与悯恤—等念怨亲、不念旧恶
【第十讲】在家境与披缁境—不染世乐、常念三衣
【第十一讲】发大乘心,普济一切—化自利为悯恤、化热闹为菩提
【第十二讲】精进不懈、非常自我—由物欲世界升华到正觉世界
【第一讲】不觉、邪觉、正觉
(1)讲座因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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列位同修:本年一九九四年的暑假期间,我应好意思国沈家桢居士的邀约,到纽约博南郡的沈居士贵寓作念客,其间曾参不雅了大尊容寺,参加了尊容寺的夏日营行径,同期也参不雅了沈居士所创办的‘世界宗教商量院’。因为答理为世宗院作一项专题商量,撰写一册‘好意思国华东说念主社会释教发展史’,因此在好意思东纽约,好意思南休士顿、达拉斯,和好意思西洛杉矶、旧金山,走访了许多释教庙宇和社团,直到九月上旬才回到台湾。
九月中旬,接到慧炬梵学会张布告振兴的电话,说:‘外界有不少东说念主打电话来,问于憨厚放学期的梵学讲座何时起先。’早年从先师李炳南老东说念主学佛,尝听老东说念主说:‘我的佛法,是叩首学进来,再叩首送出去。’我谨记老东说念主这句话,是以如果有东说念主对我说:‘我读过你某一册梵学的书。’我忙不迭的向东说念主家见礼说念谢。因何故呢?当今社会上有看不完的东西—书报杂志、电影电视,以至于五光十色的十丈软红。东说念主家放下别的东西不看,竟然来看你的书,你能不感谢东说念主家吗?至于开讲座,还莫得向东说念主叩首约请,就有东说念主上门盘问,这岂不是更值得感谢。是以当我接到张布告的电话时,我忙说:‘我三两天内到台北去看你,我们迎面商量。’
九月十五日,我到台北慧炬梵学会与张布告碰面,洽商安排于当今这段时期起先,这就是本讲座的缘由。
(2)讲座题目
我们这一期讲座的题目,是‘正觉之说念—八大东说念主觉经讲记’,对于八大东说念主觉经的内容,在背面将会讲到,我们当今先来谈谈这个‘觉’字。觉,在佛经上是最弘大的一个字,因为梵文Buddha一字,音译佛陀,意译就是‘觉者’。而觉醒的梵语bodhi,音译菩提,意译为觉、为智、为知、为说念,就是断世间热闹而建立涅槃的最高智谋。这些渊博的名词,留在背面再讲。当今先自肤浅社会的意旨,来探讨这个‘觉’字。
觉字在词典上的解释,大致说,有知的兴味,也有悟的兴味。知从外入,悟从内发。如生理器官受外界刺激、而对事物的鉴别是知,如视觉、听觉、感觉、味觉、触觉等见闻觉知,是外入的知;再如《孟子万章》:‘使先知觉后知’,是内发的悟。因此,孙中山先生著《三民主义》,在民权主义第三讲中说:‘世界东说念主类其得之于天禀者约分三种:有先知先觉者,有后知后觉者,有鸦雀无声者。先知先觉者为发明家,后知后觉者为宣传家,鸦雀无声者为推广家。此三种东说念主相互为用,合力进行,则东说念主类之斯文当先必能一日沉。’
我曾为这几句话沉思冥想,思索先知先觉,后知后觉,鸦雀无声这三个名词,如果援用到释教中,是不是先知先觉者有如佛陀,后知后觉者有如菩萨,鸦雀无声者有如我辈具缚庸东说念主—世间的芸芸众生?可以,因为我们有无明,是以我们迷昧倒置,鸦雀无声。
(3)不觉、邪觉、正觉
如果说我们都是鸦雀无声的东说念主,一定有东说念主不服气。不过我们也不必不服或失望,因为佛法的本义是众生对等,所谓‘心佛众生,三无差别。’我们当今虽然是鸦雀无声的众生,但我们固有的佛性与佛并无差别,是以改日我们终将成佛、终将成为觉者。因此,鸦雀无声并不可怕,最可怕的是邪知邪觉。
邪知邪觉就是邪知邪见—觉就是知的兴味,知从外来,是受邪师邪友的影响。有知就有见,这就成了邪见,邪见在佛法中是六种根底热闹之一,它可开展为五种,即身见、边见、邪见、见取见、戒禁取见。这五见又称为五利使,也即是防碍我东说念主成佛的‘所知障’。有了即兴偷安的所知障,正知正见就听不进去了。是以无知无见不可怕,邪知邪见最可怕。
本讲的题目是:‘不觉、邪觉、正觉。’其实也就是社会东说念主士在信仰上的不信、邪信、正信。社会东说念主士,莫得信仰—即不信任何宗教者,并没关系,有一日因缘老成,他终将起信。怕的是邪信—在信仰上为邪师邪友所误,走入岐途,长进就十分可惜了。
或有东说念主说,世界性的大批教—释教、基督教、伊斯兰教,都是光明正大的宗教,有何来邪信或误入岐途呢?其实否则,光明正大的世界性宗教,其里面亦然家数林立,有一些筹诀别子,披著正教的外套,来散布无理的邪说,戕东说念主慧命—不啻是戕东说念主慧命,致使于伤害东说念主的性命。谓余不信,我们且举几个实例来看。
(4)邪信的故事
邪信,就是误入岐途,信了邪教,导致糟糕的后果。这种事例多到不堪陈列,我们且举出几个显贵的例子,第一件是东说念主民教养的事件。
东说念主民教养事件,是一件发生于一九七七年的往事,在那时是震荡世界的大新闻,是以有再行回来的价值。
琼斯是好意思国东说念主,一九三一年出身在好意思国印地安那州的一个小镇。他的父亲是铁路工,且身有残疾;他母亲是虔敬的基督教徒,在一家工场作念工。琼斯自幼理智乖巧,他的邻居、亦然他的教母奈迪太太自后说:‘这样乖巧的孩子,谁能降服他会变成一个魔王邪教的教主呢?’
一九四九年、他在印地那波里市我方的寓所中布道,采纳信徒。一九五五年他确立了‘东说念主民教养’、自任‘教主’,并自称是‘耶稣基督的使臣’,自后他索兴自称是‘基督再世’,具有天主赋予治病的本能。那时他上演慈善宗教家十分红功,他作风虔敬谦虚,谦善诚笃。东说念主民教养设有对穷人施汤粥的供应站,也募捐冬装送给穷人。由此博取得社会声誉和体恤,于是有东说念主向他捐献钞票,捐献房屋、财产。一九七七年他事情线路后,官方查得他名下有三千多户房地产,都是别东说念主捐献的。
一九六七年头,他预言说世界将于当年七月十五日废弃,终结莫得达成,他辩称是他祈求天主使东说念主类度过危机,他的信徒也竟然信了他的大话。一九七一年,他北上西雅图布说念,有十万东说念主参加大会。他就地举行‘祷告信心颐养’,果然使跛者能走,盲人能见。琼斯就地自一个癌症病东说念主身上,隔著皮肤捏出一块癌瘤,鲜血淋淋,使全场的东说念主感动的流眼泪,若干东说念主跪下哀哭忏悔,就地向他皈向的多达数千东说念主。不过,第三天再上演时,由于上演驼子的助手演技太差,就地穿帮,被东说念主看穿,引起全场大哗,纷纭向琼斯投掷生果皮、汽水瓶,他难熬逃回了旧金山。虽然朔方报纸电视都报导了这一幕闹剧,但琼斯在好意思西的地位却未受到影响。
自后他向南好意思洲的盖亚那政府央求,说要带一批好意思国东说念主投资诱导,在距盖京佐治塘两百多英里处,租得八百多英亩的丛林,在其中建了三十座军营式的寝室,迷惑了一千多名信徒随他去诱导。他对外宣称那处是东说念主间的天堂,是伊甸园重建,东说念主东说念主有饭吃,东说念主东说念主有职业;在那处只须快乐,莫得热闹……。这种娇娆的宣传欺诈了无数众东说念主,致使于好意思国卡特总统的夫东说念主、和副总统孟岱尔都去走访过。
如果东说念主民教养的内幕不被揭穿,众东说念主恒久会以为琼斯是耶稣再世,盖亚那丛林是东说念主间天堂。然而,该发生的事总要发生,一九七三年,信徒受不了恐怖总揽,有八个东说念主逃出丛林,琼斯垂危了,他立地举行‘同登天堂演习’,叫信徒列队饮用‘圣水’—他说那是终结性命的圣水,饮了圣水,就可离开这可厌的世界,同往天父的国土。幸好那次仅仅演习,莫得真的到达天堂。但四年后,由于新西方新闻New west news杂志告讦了东说念主民教养的内幕,列举出琼斯若何骗取信徒的财产,若何奸淫女信徒,如安在丛林中提议杂交(他说如此方可迷惑后生),若何用暴力终结信徒等等。
自后好意思国众议员赖恩,带了十四个东说念主(包括媒体记者)的代表团去阅览,有十五个信徒要随赖恩归国,琼斯下令射杀赖恩,赖恩逃走,一个灌音员受了伤。这时琼斯采集了九百余名信徒说:‘当今是我们到另一生界相聚的时候了’。在他部属心腹以手提机枪的逼迫下,驱令每一信徒东说念主饮下了红宝石色的汽水—放了剧毒氰酸钾的汽水。这是一九七八年的大事。
无独特偶,客岁又在好意思国德州发生了柯瑞许事件—就是免强近百名信徒集体自焚事件。事情发生在一九八三年,好意思国德州科威市的大卫狄安教养—基督教复临安息日会一个支派的牧师,自称为耶稣再世的柯瑞许,指挥著近百名信徒,占据了科威市一个农庄,抗拒好意思国联邦安全东说念主员的查验,两边在枪战中,联邦东说念主员死伤二十多东说念主,柯瑞许的东说念主也死了三个。
柯瑞许是一个三十三岁,面孔超脱而能言善说念的好意思男人。神话他有十五个太太,有一群虔敬而迷信的信徒。信徒们降服柯瑞许的大话:‘如果圣经是真的,我就是耶稣。’他们狂热的拥护他,一切听他搬弄。
悲催发生在一九九三年的二月十八日,柯瑞许为了抗拒联邦安全东说念主员的查验,占据了占地数十英亩的农庄,以强盛的火力与安全东说念主员对抗。安全东说念主员包围了农庄,在僵持了五十多天后,联邦安全东说念主员企图以坦克车撞开墙壁迫使他们投降,想不到柯瑞许引火自焚,近百名信徒也为他殉葬—过后得知,自火窟逃出了九个东说念主。
这种‘世界末日’、‘耶稣再生’的闹剧,不息活着界各地上演,包括著日本、韩国,连大陆的大别山区农村间,都传出过农民集体自杀,同登天堂的悲催。
或者有东说念主问,我们释教中有莫得这种事件呢?自然有,历史上邪教‘烧香召众,夜聚晓散’,小则敛财,大则‘举事’,可说是史接续书。当今呢?社会当先了,莫得东说念主再用老办法‘聚众反水’了,但披上释教的外套,邪说惑众,既可敛财,又可出名。君不见,真佛宗、无上师的弟子遍世界,使东说念主感到因何世间邪正不分的东说念主如此之多?
(5)处死、正见、正信
其实所谓邪信,事实上就是迷信,世间太多的东说念主对我方莫得信心,把庆幸交给神坛、交给乩童,交给通灵者,交给占卜决疑的方士。这全是迷信,全是十分好笑、而又十分可悲的迷信。我再度强调阐明,我们宁可不信,而不要见什么信什么,成为邪信或迷信。信仰、不是盲主张迷信,而是要有所抉择的正信。
正信,是在正见的抉择下,信仰处死。处死是什么,处死就是释迦牟尼的教法。释迦牟尼的基本教理,仅仅‘缘由’。佛陀说:‘缘由甚深,无信云何解?’是以佛陀把缘由法再行给以组织,以‘苦、集、灭、说念。’的四圣谛法,向众东说念主宣达。事实上,原始释教的基本教理,所谓三法印、四圣谛、十二缘生不雅等等,全是缘由的另一种抒发方式,全是诱导在缘由的表面基础上。以后发展出来的各式宗派,各式表面,说常说断,说空说有,都不出缘由的领域。
我们平常说‘信佛’、‘信释教’,说到佛,我们就料想大雄宝殿的佛像;说到释教,我们就料想庙宇、和尚,钟声梵呗。事实上,我们把对象弄错了。我们信佛,是信佛陀的‘觉醒之法’,信释教,信的是佛的言教(言教仍然是法—觉醒之法)。佛陀要我们信他所说的处死,莫得要我们信他我方。佛要我们‘以己为洲,以法为洲。’莫得要我们依赖他本东说念主。此即所谓‘照章不依东说念主’。佛在涅槃前,告诉侍者阿难说:‘能受法,能行法,斯乃名曰扶养如来。’我们若何报佛恩?是经受他说的法,而且能推广他的法。并不是挑升焚香供花,顶礼祷告。
如果那位同修不信,认为我所说的‘离经叛说念’,我且引出经典为证。《金刚经》有偈子曰:
‘若以色见我,以音声求我,是东说念主行邪说念,不成见如来。’
若何样才能见到如来?又有偈曰:
‘凡所有相,皆是虚妄,若见诸相非相,即见如来。’
如来究竟是什么呢?如来即是法性、是真义,即是佛陀的法身。因此,《阿含经》谓:‘见缘由则见法,见法例见佛。’
一九九四年九月十六日撰稿
【第二讲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—无上正等正觉
(1)唯佛证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
我们读佛经时,常读到‘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’这句话。如《金刚经》云:‘世尊!善男人、善女东说念主,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,应云何住,云何降伏其心。’又如《般若心经》曰:‘三世诸佛,依般若波罗密多故,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!’我们当今探讨,这‘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’,究竟作何解释?
原来‘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’一语,是梵文Anuttara-Samyak-Sambodhi的音译。如果意译的话,‘阿’译为无,‘耨多罗’译为上,‘三藐’译为正等,‘三菩提’译为正觉。合称:‘无上正等正觉’。
东说念主世间,亘古以来,证得无上正等正觉的,只须释迦牟尼一个东说念主。因为他证得了无上正等正觉,是以称为佛陀。佛弟子中也有许多东说念主证得涅槃—证得阿罗汉极果的,但那仅仅自发,而不是觉行圆满的无上正等正觉。因此,古代注经家给佛陀下的界说是:‘自发、觉他、觉行圆满’才称为佛陀。而阿罗汉自发而不觉他,觉行不圆满,是以不称佛陀。
我们这个讲座定名为‘正觉之说念’,兴味是循著《八大东说念主觉经》的修行方法,向无上正等正觉的终极筹划前进—自然,我们照旧刚刚起步。
但凡学佛的东说念主,莫不知说念释迦牟尼是释教教主,是:‘天东说念主师、众生父。’本来不必在此多加先容。但是我们有些同修受传统不雅念的影响,把一代圣哲、东说念主间伟大的教学师,误认为是玄奇莫测的神、是全知万能的造物主。这就把佛陀的身分认错了。因此,我们有必要在此再行先容佛陀,以认清佛陀的真面庞。
(2)正确的领略佛陀
佛陀,是释迦牟尼佛陀的略称。释迦牟尼不是佛陀的名字,而是佛陀的称号—释迦族的圣者。佛陀的家族姓乔达摩Gotama(早期译为瞿昙),他年少名叫悉达多。他于西元前五百多年,出身于北印度的迦毗罗卫国。
西元前五百多年,是我国春秋时期,那时诸国林立,相互征伐,东说念主民相等不沸腾。印度亦然如此,单单恒河中游一地,就有十六大国,和许多小国。迦毗罗卫是北印度雪山南麓的一个小国,它不在十六大国之列,它是恒河北岸强国拘萨罗国的属国。迦毗罗卫国国王净饭王中年得子,定名悉达多。因此,悉达多生来就具有王储身份,他是一位王太子。悉达多的母亲摩耶夫东说念主,在他出身后第七天就殒命了,悉达多太子自小由他姨母兼继母、摩诃波阇波提抚养成东说念主。也许是年少丧母的关系,太子就自幼养成沉思冥想的性格。
太子十多岁时,净饭王带他到郊外张望,他看到田中农夫,裸背赤体的在烈日下耕种。老牛拖著犁起劲前进,还要遭受鞭打;田中犁出的小虫蚯蚓,为鸟雀竞相啄食。一幅活生生的生存竞争图,使太子看得惊魂动魄,深感东说念主生是大苦聚,因而生起披缁修说念之想。净饭王怕太子披缁遁世,乃为他娶了邻国天臂城善觉王的女儿、耶输陀罗为妃。并为他在宫苑中造下了冬天住的暖殿,夏天住的凉殿,和春秋住的中殿。苑中广造池台,援助花木,并以许多宫娥彩女陪侍。净饭王无非想以东说念主间的宫室狗马之乐,声色歌舞之娱,来羁绊太子,使他不要有披缁的念头。然则,东说念主生布帛菽粟的苦恼,在太子心中昼思夜想,不得惩办。在他二十九岁之年,耶输陀罗为他生下女儿—小王子罗侯罗之后,太子终于离开王宫,披缁修说念去了。
悉达多太子离开迦毗罗卫城,曾在恒河南北岸走访过不少的玄学家、宗教家—在佛经上称之为‘六师外说念’、‘六十二见’等宗教学术界东说念主士,但对‘究竟摆脱’的问题,仍然得不到谜底。临了,他到尼连禅河滨的苦行林中,自行参究。在他披缁的第六年,他在一株菩提树下静坐思维,他发誓曰:‘我说念不成,要终不起’。终于在某一日清晨,濒临满天繁星,思想豁然领悟,证悟了真义。这在佛经上称作‘睹明星而证说念’,悉达多太子由此成为佛陀Buddha觉者,就是真义的证悟者。
证说念后的佛陀,有如中国孔子周游各国似的,游行于恒河两岸大小各国,宣示他证悟的真义,以教学众生。无数东说念主皈向于他,成为他的弟子—有的随他披缁修说念,有的仍看守著在家生活,这就是后世所称的四众弟子—比丘、比丘尼,优婆塞、优婆夷。他游化四十五年,在他八十岁的时候,于临了一次游化途中,因为吃了一个弟子扶养含有野菇的午餐,引起食品中毒,在恒河北岸、拘尸那城外的牛角沙罗林中殒命,这在佛经上称作念‘大般涅槃’摩诃般涅槃那。就是‘圆寂’或‘灭度’的兴味。
基于以上所述,我们对释迦牟尼佛陀有下列几点领略:
(一)佛陀是历史上实有的东说念主物,他有邦族姓氏,父母爱妻。他是众东说念主公认的‘四大圣哲’之一,他不是像有些书中所说、是‘太阳神的化身’。
(二)佛陀是由凡东说念主经修为而证说念—成佛的。佛陀和我们一样,有布帛菽粟的经过,有饮食男女的生活(这是指披缁以前,披缁后断男女之欲,但仍需饮食)。但他由凡入圣,为我们作念一个典范。我们也可经修为而自我非常,由凡入圣。
(三)佛陀有如我国的孔子,他是一代圣哲,是世间伟大的教学师。佛陀不是神,不是造物主—不是天主。
(3)佛经的结集
释尊涅槃后,上座弟子大迦叶,为恐‘如来甚深妙法成灰烬’,他发起‘结集’,采集了五百名上座比丘,会集一处,把释尊说过的言教,一段一段的背诵出来。那时印度莫得书写的器用,佛经全是这样不立文字的传下来。据说,此次结集是由大迦叶担任垄断东说念主,由多闻第一的阿难尊者诵出经藏,由持戒第一的优波离尊者诵出律藏,这是有佛经(背诵出来的佛经)之始。而所谓‘经藏’的经,是指由释尊说过的言教而言。
结集不仅是一次,在佛陀涅槃后当年结过集,叫作念‘五百结集’;在佛陀灭度后一百一十年—西元前三七零年前后,又结过一次集,叫作念‘毗舍离结集’;在佛陀灭度后两百三十多年—印度阿育王在位时期,有过第三次结集,在此次结集时有了‘论藏’,就是解释经典,或就经典翰墨阐扬其义者的翰墨。不过这三次结集都是背诵的,莫得翰墨记录—因为贝叶经是西元前八十多年才问世的。到西元后一百年前后,印度迦腻色迦王在位时,又有过一纪律四次结集。这一次有了翰墨记录,据说是镂刻在赤铜片上。
释教在西元世纪之初传到中国,由东汉、三国、两晋、南北朝,都是佛经翻译的时期。在南北朝梁武帝天监年间,就有了手手本的大藏经出现。以后历代均有增益,到了宋太宗太平兴国八年(西元九八三年),就有了雕琢版的大藏经。以后各朝均有纠正刻印,使中国大藏经累积到为数万卷。不过安分说,上万卷大藏经仅仅一大堆费力,使用的时候还要善加遴荐。而且、卷帙过多,异说纷繁,反而使商量者有莫衷一是之感。
(4)对于‘经藏’二字的探讨
大藏经的藏字,是梵语毗荼迦Pitaka的意译,毗荼迦一字的意旨,是指竹箧一类的东西,可装盛花果者。佛陀灭度后,弟子结集,结出经、律、论三箧,我国译经,易以较雅驯的翰墨,称曰三藏。此三藏卷帙宽绰,故又称为大藏经。
至于经藏这个‘经’字,是梵语修多罗的意译。梵语Sutra,音译修多罗(也有译为修姤跣、苏怛罗,素怛缆的),意译为契经、稳重、或贯经。经(修多罗)的称号,有下列三种解释:即(一)修多罗原本是婆罗门教的用语,自后为释教所采纳使用,这个字在梵文中的应允,是‘丝’、‘线’、‘条’的兴味,丝或线能贯串珠子或花束,可以不令隐藏。推广出来的兴味,把佛说的法贯串起来,使不隐藏,以流传后世。(二)世尊演说的教理,本称为法(达摩),就是教法的兴味。教法以丝或线连贯之,就是Sutra,中土译经时,认为译Sutra为彩或线,不够提防,是以译为经。
这样译,自然与中国文化关联。我国历来学者,把经字看的额外尊重,但凡圣东说念主所说的话,或经圣东说念主所删定的史籍,都称为经。如儒家的四书五经、十三经等皆是。
(5)对于八大东说念主觉经
民国初年,大学者梁启超商量释教,在《论释教与群治之关系》一文中曾说:‘释教是智信而非迷信,是独力而非他力,是兼善而非独善,是入世而非倦世。’基于‘智信’的原则,我们信佛,不成恍惚婉曲的信,要清楚明白的信。因此,我们要讲‘八大东说念主觉经’,就先把此经的版块作一番商量。
《八大东说念主觉经》,有多种不同版块,有的版块在八大东说念主觉经之上,冠以‘佛说’二字,有的则莫得。例如《大正藏》第十七册七七九经,经名是《佛说八大东说念主觉经》,而我国早期的藏经—由宋代碛砂藏到清初龙藏,都莫得‘佛说’二字。但民国初年,上海频伽精舍刊印的《频伽藏》,加上了‘佛说’二字。而频伽藏是以日本的缩本藏经为正本刊印的,是以这‘佛说’二字,是日本东说念主加上去的。本来,日本早期的藏经,于此经题前,也莫得佛说二字,据四十多年前、在台湾创办‘台湾印经处’的朱镜宙老居士验证,日本早期刊印的《天海藏》,所列印的八大东说念主觉经,就莫得‘佛说’的字样。到明治十九年(一八八六),以《天海藏》缩印的藏经—俗称《缩藏》,这时就加上了‘佛说’二字。自后,明治三十八年(一九0五)刊印的《卍字藏》也加上了佛说二字,以至于自后的《大正藏》也有这两个字。
本来,经前边有莫得佛说二字,并不弘大。有许多佛经,前边都莫得佛说二字。例如《阿含部》的经,大部分莫得加此二字;般若部的经也莫得此二字。常见的大经,如《大方广佛华严经》、《大佛顶首楞严经》、《大宝积经》等等,前边都莫得加此二字。
事实上,佛经并不全是佛陀亲说的,佛经中载称,佛法由五种东说念主所说,即:佛说、佛弟子说、诸天说、神鬼说、仙东说念主说。只须为三法印所印证、契理机会的,都可称为经。是故经题前边有无冠以‘佛说’二字,无关弘大。
但是,这本八大东说念主觉经,刻下领略的版块上,全名却是《佛说八大东说念主觉经》。经名虽然表明佛说,事实上这本经却不是佛陀所说,因为它仅仅一册经抄—从其他佛经中抄录出精良的句子,集辑成书的。这就像早期的《四十二章经》一样,是从其他经中抄辑而成的。不过《四十二章经》,是中土着士自汉译的《法句经》中抄录出来,内容显得凌乱。而《八大东说念主觉经》是天竺圣贤自佛经中抄录,翰墨结构较为整王人良友。
或者有东说念主说:‘你竟敢狡辩佛所说的经,难免太斗胆了吧?’不、我不敢粗率乱话语,这是有字据可查的。日本早期的《天海藏》,于《八大东说念主觉经》的经题下,注有:‘西土圣贤集,今依旧录,仍附于此。’的字样,由此可知此经是印度东说念主抄录的。再者,我国明末四众人之一的蕅益众人(智旭),在其所撰的《阅藏知津》中,把本经列入‘西土着作’部分,足以讲解此经并非佛说。
但是,此经虽然不是佛说,但并不成狡辩其价值。佛经中本来有‘四依’之说,如《大方等大集经》卷二十九所称:‘照章不依东说念主,依了义经不依不了义经,依义不依语,依智不依识。’这本经虽是抄录,但每字每句,皆从三藏十二部法要中流出,有如佛亲口所说,因此,我们仍尊重如佛所说,故而注视教师。
一九九四年九月十八日撰稿
【第三讲】循八大东说念主觉经走向正觉—乃是诸佛菩萨大东说念主之所觉醒
(1)如此八事,乃是诸佛菩萨大东说念主之所觉醒
古东说念主解经,先要分科立分。分科就是一部经的撮要。但凡佛经,无论经文长短,一般分为三大科—即分为三部分,第一部分称序分,第二部分称正统分,第三部分称领略分。此分科立分的方法,始自东晋说念安法师。那时有东说念主品评他这种分法,说他:‘割裂佛经,罪孽恢弘。’自后到了唐代,玄奘法师译出亲光菩萨的《佛地经论》,论中亦具有三分,此三分称作:一,教缘故因缘;二,圣教所说分;三,依教奉行分。至此,国东说念主始信说念安的‘弥天高判’,后代就一致遵行了。
但是亦有经文,以结构不同,而分为四分者—于正统分及领略分之间加上总结分的,这本八大东说念主觉经就是如此科分。
本经的经文,分作念以下四分,即是:
一、序分:自‘为佛弟子’起,至‘赤忱诵念八大东说念主觉’止。
二、正统分:自‘第一觉醒’起,至‘第八……毕竟大乐’止。
三、总结分:自‘如此八事’起,至‘修心圣说念’止。
四、领略分:自‘若佛弟子’起,至‘常住快乐’止。
本经总结分称:‘如此八事,乃是诸佛菩萨大东说念主之所觉醒。’如此八事是那八事呢?就是‘正统分’中所说的八件事。这八件事,乃是诸佛、菩萨、大东说念主所从而觉醒的。
本经正统分所称的八件事,究竟是什么事呢?蕅益众人在其所撰辑的《阅藏知津》一书中,把这八种觉醒真义路子,点铁成金的列举出来,即是:
(一)无常无我觉—世间无常、五阴无我。
(二)常修少欲觉—少欲无为、身心安稳。
(三)知足守说念觉—常念知足、安贫守说念。
(四)常行精进觉—破热闹恶,摧伏四魔。
(五)多闻智谋觉—广学多闻,增长智谋。
(六)布施对等觉—菩萨布施,等念怨亲。
(七)披缁梵行觉—志愿披缁,守说念洁白。
(八)大心普济觉—发大乘心,普济一切。
古东说念主讲经,在步地上有一定的仪规,在经文科分上也有一定的步地。依照天台宗释经的表率,有所谓‘五重玄义’,即以五条文范,点铁成金,教唆撮要,以阐扬经中的要义。这五条文范是释名、显体、明宗、论用、判教。我们这种‘梵学讲座’,只可说是肤浅演讲,不成叫作念讲经,是以我们并莫得效力正规讲经的轨范来讲,不过经题总要加以解释,底下就先由经题讲起。
(2)解释经题
经题,是一册经的题目。自来讲经的规律,是先讲全经‘撮要’,次则‘正释’经文。正释分三部分,先释经题,次释译东说念主,末释正文。当今我们也照此规律,先自解释经题起先。
当今市面上领略的本经,经题多冠以‘佛说’二字,但本经不是佛说,是以我们在此把‘佛说’二字概略,径直从经题讲起。本经的经题是‘八大东说念主觉经’,当今分释如下:
(一)八:八是数字,指本经正统分,自第一觉醒:世间无常……渐离存一火起,至第八觉醒:存一火炽然……毕竟大乐止,其数共为八条,故云为八。也即指的是,八种追寻真义(觉醒)的方法。
(二)大东说念主:大是小的相对,东说念主是我辈圆颅方趾、身心和合性命体的总称。大东说念主二字,解释不一,照字面解说,与赤子相对的成年东说念主称大东说念主;或者一般东说念主对父母尊长的称呼,称大东说念主;大东说念主亦然古代官府的称呼,如清朝四品官以上称大东说念主。《左传注》曰:‘大东说念主,公卿大夫也。’。
而儒家以正人为大东说念主,反之则为小东说念主。如《大学》一书,解释为大东说念主之学。《论语》一书中的句子:‘正人谋说念不谋食’,‘正人忧说念不忧贫’,以及‘正人坦荡荡,小东说念主常戚戚’,‘正人喻于义,小东说念主喻以利’等等。此外,大东说念主亦为对有德者之称。如《论语、季氏篇》:‘畏大东说念主’。注曰:‘大东说念主,圣东说念主也。’
如果说,大东说念主是有德之东说念主、是圣东说念主,就和本经中所称的大东说念主左近了。本经中所称的大东说念主,乃是特指佛菩萨而言的,不雅经文:‘如此八事,乃是诸佛菩萨大东说念主之所觉醒’可知。
佛是天东说念主师,众生父,证悟世界诸法实相,堪称法王,自然是大东说念主;菩萨堪称法王子,荷担如来家业,绍隆佛种,生补佛位,是以与佛同称大东说念主。是以本经所称的大东说念主,乃是特指佛菩萨而言。
(三)觉:觉是对迷说的,因为众东说念主迷昧倒置,佛陀才说此觉醒决窍。如果莫得迷昧倒置的众生,佛陀就不说此决窍了。对于觉的意旨,见本文第一讲。
(四)经:经的意旨,见本文第二讲,此处不赘。
本经经题‘八大东说念主觉经’五字,若详加分析,其中有通有别。如‘八大东说念主觉’四字,仅仅别号,欠亨于其他的经。而临了的‘经’字,则为通名,别的经可以通用故。
经题之下,还有一瞥字,是:‘后汉沙门安世高译’。后汉,对前汉而言。前汉就是刘邦所诱导的皇朝,定都长安,是以又称西汉;后汉,是‘光武中兴’的汉朝,定都洛阳,是以又称东汉。至于‘沙门’二字,是梵文Sramana的音译,意译为‘勤息’,就是‘勤修戒定慧,息灭贪嗔痴’的兴味。《阿含经》云:‘舍离恩爱,披缁修说念,摄御诸根,不染外欲;慈心一切,无所伤害,遇乐不欣,逢苦不戚,能忍如地,故号沙门。’
至于安世高三字,是译经东说念主的名字。见下节所释。
(3)翻译此经的安世高:
佛陀住世时,游化四十五年,他仅仅‘说法’,并未‘著书’。因为阿谁时候印度莫得书写的器用。直到佛陀灭度后四百年,在西元前一生纪的时候,印度才有了贝叶经的出现—把经文写在处理过的树叶上。
公元世纪起先前后,释教传入中国,神话东汉明帝永平末年,天竺沙门迦叶摩腾、竺法兰二东说念主,在洛阳白马寺译出了‘四十二章经’,是最早在中国译经的番邦沙门。但近代学者验证,四十二章经不是由梵文翻译过来的,那仅仅一册‘经抄’。因此,最早在中国翻译佛经的东说念主,就是本经的翻译者安世高了—自然,八大东说念主觉经不是安世高独一的译作,也不是他最早的译作,而是他的译作之一。
在当代领略的《八大东说念主觉经》经文首页,于经题之下,表明‘后汉沙门安世高译’。于此我们来先容这位译经众人。安世高,名清,字世高,他不是中国东说念主,他是安息国东说念主。安息国事古代的波斯,也就是当今的伊朗。在《大英百科全书》中,称安息国开国时期,为自西元前二四七年、至西元二二四年。安世高活着的年代,节略在西元逐一0年至一八0年之间。
《高僧传》上,说安世高是‘安息国王正后之太子也’。说他自幼以孝行见称,志业贤达,刻意勤学。他清醒番邦史籍,天文地舆,以及医方异术,而且还清醒鸟语。据说有一次,他看到一群燕子啾啾而鸣,他对同伴说:‘燕子说,待会将有东说念主给我们送食品来。’顷之果然。是以他俊异的名声,早已传遍西域。安息国事个释教国度,早在西元前两百余年,印度阿育王在位时期,移交了多批布道师到外洋神话念,释教就由印度经阿富汗斯坦传至波斯。是以安世高自幼信奉释教,在家学佛,奉持戒律,涓滴不苟。他长大之后,父王薨逝,他继位为王。但他体认到‘深惟苦空,厌离行器。’于服孝期满后,让国与叔,而随意披缁修说念。世高披缁后,博览经藏,闪耀内典,游方弘化,遍历诸国。自后于东汉桓帝初年,到了东汉国都洛阳。这时节略是西元的一四七或一四八年。
世高自幼历害颖异,才能过东说念主,到洛阳未久,就清醒中国语文。于是他:‘宣译众经,改胡为汉。’他所译的经,主要的有《五十校计经》,《七处三不雅经》,《安般守意经》,《阿毗昙五法经》等,自然也包括这部《八大东说念主觉经》,据东晋释说念安編著《众经目次》上说,世高译出的经典共有三十五部。到隋代费长房撰《历代三宝记》,漫无简别的列出了一百七十多种—他把佚名译者的经本,全列到安世高的名下了。当今《大正藏》中列名世高所译的经为五十五部,五十九卷,是否全是世高所译,就很难鉴别了。
于此附带阐明,汉、魏、两晋时期,译经师译经,并不是拿著梵文本的贝叶经对照,再译出中文来。早期译经,莫得经本,全是背诵。因为‘外公法师师徒相传,以口传相付,不听载文。’(见《分别功德论》所载)。因此,经文全是背诵的。像《高僧传》称安世高‘讽持禅经’,称支娄迦谶‘讽诵群经’,称鸠摩罗什‘从事受经,日诵千偈’,由此可见那时学经,仅仅口诵,并非目读。是以那时译经,也仅仅‘宣译’—以口诵梵经,由助手握管写出梵音翰墨,再由主译者依梵本口宣为中文。自然到了自后,梵文经本巨额输入,译经的情形就不一样了。
(4)经文内容
八大东说念主觉经,连经题在内,全部三百八十五字。经文序分称:‘为佛弟子,常于日夜,赤忱诵念八大东说念主觉。’由此可知,这本经是要随时诵念的。因此,我们先将全部经文敬录如下,以便随时诵念:
佛说八大东说念主觉经 后汉沙门安世高译
为佛弟子,常于日夜,赤忱诵念八大东说念主觉。
第一觉醒,世间无常,国土危脆,四大苦空,五阴无我,生灭变异,伪善无主,心是恶源,形为罪薮,如是不雅察,渐离存一火。
第二觉知,多欲为苦。存一火疲劳,从贪欲起;少欲无为,身心安稳。
第三觉知,心无厌足,惟得多求,增长罪过;菩萨不尔,常念知足,安贫守说念,惟慧是业。
第四觉知,懈怠陨落,常行精进,破热闹恶,摧伏四魔,出阴界狱。
第五觉醒,愚痴存一火。菩萨常念,广学多闻,增长智谋,建立辩才,教学一切,悉以大乐。
第六觉知,费事多怨,横结恶缘。菩萨布施,等念怨亲,不念旧恶,不脑怒东说念主。
第七觉醒,五欲过患。虽为俗东说念主,不染世乐;常念三衣,瓦糩法器,志愿披缁,守说念洁白,梵行高远,悯恤一切。
第八觉知,存一火炽然,苦恼无量,发大乘心,普济一切,愿代众生,受无量苦;令诸众生,毕竟大乐。
如此八事,乃是诸佛菩萨大东说念主之所觉醒;精进行说念,悯恤修慧,乘法身船,至涅槃岸;复还存一火,度脱众生。
以前八事,开导一切,令诸众生,觉存一火苦,舍离五欲,修心圣说念。
若佛弟子,诵此八事,于思中,灭无量罪,进趣菩提,速登正觉,永断存一火,常住快乐。
(5)经文提要
每一册佛经,都有其要点,例如《般若心经》的要点,是强调‘般若’—无分别智的妙用,狡辩一切差别不雅,而说万法空性的妙理。而本经—这本《八大东说念主觉经》的要点,是在于循八条觉醒之说念,‘速登正觉,永断存一火。’
佛陀四十五年游行教学,其最大的主张,即在于众生‘乘法身船,至涅槃岸。’是以《法华经》曰:‘佛以一大事因缘,出现于世。’所谓大事,无非是存一火大事。此一大事,也就是本经的要点。
本经经文全部三百七十二字,但提到存一火二字的,却有七处之多。如第一觉醒中的:‘如是不雅察,渐离存一火’;第二觉知中的:‘存一火疲劳,由贪欲起’;第五觉知中的:‘第五觉知,愚痴存一火’;第八觉知中的:‘存一火炽然,苦恼无量’,以至于领略分中:‘复还存一火,度脱众生’,‘令诸众生,觉存一火苦’,到临了的:‘速登正觉,永断存一火’。永断存一火,就是寂灭,就是涅槃。因此,我们于背面讲到经文时,要绝顶把稳此点。
一九九四年九月廿一日撰稿
【第四讲】释教的世界不雅—世间无常、国土危脆
为佛弟子,常于日夜,赤忱诵念八大东说念主觉;
第一觉醒,世间无常,国土危脆;四大苦空,五阴无我;生灭变异,伪善无主;心是恶源,形为罪薮;如是不雅察,渐离存一火。
(1)四大与五蕴
自古以来,教师过八大东说念主觉经的大德不计其数。古东说念主讲经,有其一定例范,即由序分,正统分,领略分,逐句逐字教师。如‘世间无常’一句,何者为世,何者为间,何者为无常,教师得细巧万分。据书中纪录,隋代的智者众人,讲《妙法莲华经》,一个妙字讲了三个月。在我们当代工买卖社会,时不我待的时期,我们不成用这种方式。我们于每一讲中,以其内容摘抄,加上一个主题,八个题目讲完,对佛法举座有一概略的领略—八大东说念主觉经,本来内容领域相等平素,详尽著世界东说念主生各项主题。
本讲的经文是:‘世间无常,国土危脆。’我们就此世间二字,来探讨释教的世界不雅。
佛经上所称的世间,亦称世界,又称世界。《淮南子》曰:‘高下四方谓之宇,往古来今谓之宙。’佛经上说:‘畴前当今改日名世,东南西北高下四维名界。’这二者,同是无量空间和无限时期的合称。至于间,有间隔的兴味,与界同。《口头集》三曰:‘间之与界,名异义同,间是隔别间差,界是界畔分王人。’至于时期与空间,在佛经上说这是‘分位假立’之法—是名言施设之法,只须化名,而无实体。
照当代科学上的解释,空间来自物资,凡属物资,即有质碍与形骸。有了物资的存在,才有时期的不雅念。具有质碍性的物资的形骸,有长乘阔乘高,即所谓三度空间,加上时期成为四度空间,我东说念主即生活于四度空间—时期与空间之中。
照佛经上说,世间有两种,一种是‘器世间’—就是物资世界;一种是‘多情世间’—就是性命世界。多情,指多情识的性命体而言,频繁以东说念主类为代表。而器世间是多情所赖以生存的环境。
我东说念主于此探讨,所谓器世间—即物资世界,其物资又是由何而来呢?佛经上说,物资是‘四大’和合而来的。四大又是什么呢?四大,是印度古代哲东说念主对于物资世界的一种分类方法。印度古代,把形成物资的元素分为地、水、火、风四大类,称作念四大。以其能组成各式物资,是以称为‘能造四大’。其实、地水火风四者,说的不是地盘、水、火、风四种什物,说的是这四种物性—如地以坚实为性,水以湿润为性,火以炎暑为性,风以流动为性。中国古代哲东说念主也有雷同的分类方法,即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学说,如火性炎上,水性润下,木性四方扩展,金性凝王人聚积,而土性平坦不顷。
世间万物,大至星球,小至微尘,以至于江平地面,房舍器物,皆具此坚暖湿动四性,换言之,此‘能造四大’,是组成世间万物的基本元素。
四大,是组成物资世界的元素,而多情世间又是若何组成的呢?佛经上告诉我们,多情世间是由‘五蕴’—即五类因素和合而成的。
(2)五蕴世间
五蕴是什么?《大乘五蕴论》开章明义的说:‘如薄伽梵略说五蕴,一者色蕴,二者受蕴,三者想蕴,四者行蕴,五者识蕴。’
薄伽梵,是梵语音译,又称薄伽婆,意译曰世尊。五蕴的蕴,梵语塞犍陀,是粉饰的兴味,意指此五者能粉饰我东说念主的真如性体,是以称蕴。五蕴是新译,旧译曰五阴,在《阿含经》就称为五阴。阴是贼害的兴味,指此五者能贼害我东说念主的性德。亦有译为五聚的,聚是积贮的兴味,谓积此五聚,以建立我东说念主的身心。其实放肆的说,我们称此五者为五种或五类也未曾不可。那就是,积贮许多兼并系列的物资征象或心识行径,把它们归纳成类,就叫作念蕴。世界上所有的物资征象及神情行径,可以归纳五类,那就是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识。
释教的表面,认为世界间一切事物和征象,都不是孤苦的存在,而是由许多种因素积贮结合而成的,多情—包括东说念主在内,一切多情识的性命体,这亦称为众生—是由五蕴结合而成的,而物资世界,就是五蕴中的色蕴。是以五蕴组成了多情世间和器世间—性命界和物资界,这二者,合称之为五蕴世间。
五蕴,是色蕴、受蕴、想蕴、行蕴、识蕴。《大乘五蕴论》解释五蕴说:
‘云何色蕴,谓四大种及四大种所造色。云何受蕴,谓三领纳,一苦,二乐,三不苦不乐。云何想蕴,谓于境取各样像。云何行蕴,谓除受想,诸余心法及心不相应行。云何识蕴,谓于所缘境了别为性,亦名情意,由网罗故,意所摄持。’
以上这一段论文,充满了梵学术语,必须加以语译及诠解。其实‘色蕴’二字,是泛指一般物资征象,即所谓‘四大种及四大种所造色’。这包括著我东说念主的身材—即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的五根,和与五根相对的五境—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五种意境,其实也就是世界上一切的物资征象。
而受想行识四蕴,也就是我东说念主的精神作用—此又称作心识行径。此精神作用又称为‘名’,合物资征象而称为‘名色’。名色就是五蕴,而五蕴就是世界东说念主生的根底。此五蕴,分为‘色’、‘心’、二法,如下表所示:
┌色蕴—色—物—物资征象—色法
├受蕴
五蕴┼想蕴—非色—名—心识行径—心法
├行蕴
└识蕴
五蕴中的识蕴,是‘主不雅的能领略的识体’;而色、受、想、行、四蕴,则为‘客不雅的所领略的对象’。有此主不雅的能领略的识体,与客不雅的所领略的对象,此后才有所谓世界与东说念主生。
(3)受想行识
色蕴是物资征象,受、想、行、识四蕴又是什么呢?兹分诠如下:
受蕴:受蕴,指性命体身心的感受。佛经上把感受分为生理上的感受,和神情上的感受。前者三受,即苦受、乐受、舍受;后者是忧受、喜受。在佛经上称,生理上的受和前五知趣应,神情上的受和第六知趣应。
想蕴:想蕴是‘谓于境取相为性,施设各样名言为业。’这是心识的预料(见解)作用,当心缘外境时,想心所即鉴别各样意境,安立称号言说—也就是采纳表象,形谚语言见解的精神行径。
行蕴:行是造作的兴味,这是心识功能之一‘思心所’的作用,绝顶是对于意志决断方面的神情趋向。行虽然包括著心、口、意三方面的造作,但一切行径以意为主,故‘思心所’的思有三种,即一者审虑思、二者决定思、三者动发胜思。即前二种思是意业—思心所的计划和决定,动发胜思是身、语业,即计划、决定后,将要付诸行动。
识蕴:识蕴的作用是:‘于所缘境了别为性’,即生起一切领略行径的精神主体。这在早期小乘释教时期,谓识有六种,即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六识,具了解分别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六种意境的作用。大乘释教的唯识宗诱导第七、第八两识,以第七末那识为自暗自为的自我中心;以第八阿赖耶识收藏诸法种子,为世界东说念主生的本源。
(4)生灭变异的因缘所生法
在佛经中,把世界间一切的物资征象和心识行径,都称之为‘法’,是以佛经中常用色法、心法、世界万法等名词。法是什么?佛经上说,‘法谓轨持’,轨与规通,有法例或规章的兴味。法之一字,以其领域不同,含义亦异。广义的法,通于一切,举凡世间一切有形的、无形的、真实的、虚妄的、事物其物的、道理其理的,皆可称之为法,如世界万法。一般的法,指佛陀的言教,佛陀所说的教示称之为法,如佛法。狭义的法,指的是缘由,如《杂阿含经》曰:‘见缘由则见法,见法例见缘由’。
缘由,是佛陀在菩提树下证悟的真义,是释教的基本表面。缘由又称因缘由,意谓世界间万事万物的生起,都不是单独的、孤苦的生起存在,而是由多种因素要求采集而成。这就叫作念‘诸法因缘生’。既是繁多因素要求和合生起之法,在其存在的经过中,因素要求难免不发生变化。是以,因缘和合之法,本人具有‘生住异灭’四相,它不息的发生变化。基于此一原则,则世界之间,莫得孤苦存在的事物,也莫得永恒存在的事物。而东说念主生经过中,由于主不雅的心识、和客不雅的环境不息的变化,是以万法‘如黑甜乡泡影,如露亦如电’,此谓之‘缘由性空’。即繁多因缘和合生起之法,其本人无实体,无自性—无固定之性,故说其‘性’空。
因缘所生之法,有其纵向和横向两种关涉对待的关系。自纵向关系来说,是来因去果的关系;自横向关系—自时期某少量来不雅察事物,就有了相互对待的关系。例如以棉花纺成纱,棉纱织成布,棉布缝裁缝等等,这是来因去果的关系,棉花、棉纱、棉布均莫得其自性(固定之性),随著因缘而变异,这其中即含蕴著「无常’;若以制裁缝裳这少量横向来看,要具备棉布、针线、钮扣、尺剪、缝衣机等各样材料、器用、技能、东说念主工,此后始有一稔的完成。既然是繁多因素要求完成的一稔,这其中何尝有一稔的自体(体与性等)?这也即含蕴著「无我’(法无我)。此是以‘缘由性空’,惟性空始能缘由。
(5)世界东说念主生真象
本经经文称,‘世间无常,国土危脆’。基于‘因缘所生法’,本人具有生住异灭的特性,不成永恒存在的原则来看,世间无常与国土危脆,无宁是势必的后果。古东说念主俗谚云:‘世间无不一火之国,无不破之家。’翻开二十四史来看,历代王朝,周代享国最久,也不过八百年。八百年,在无始无终的时期中,不过是一弹指良友。秦始皇休想享国万世,根底违犯了世界万法运行的法例,是以二世即一火,这是自无常来说。至于国土危脆,风灾、豪雨与地震,随处随时发生,以目前科学技能,能抗拒得了自然灾变吗?连瞻望都测不准,能说不是国土危脆吗?
‘四大苦空,五阴无我’。四大五蕴,本来就是因缘和合之法。由四大和合而有各样物资征象,由五蕴和合而成一个圆颅方趾的我。而四大五蕴,本人即在生住异灭、千变万化之中。我们岂肯期待四大常住,而五阴(即五蕴)中有一个真实、永恒、愚弄的我呢?经文谓:‘生灭变异,空幻无主’。万法生住异灭,详察因缘。因缘具足,生起存在;因缘散离,变异坏灭。
至于‘心是恶源,形为罪薮’,是说我东说念主心识之中,有著与生俱来的热闹—贪、嗔、痴、慢、疑、恶见等六种根底热闹,和忿、恨、嫉、恼、覆、悭等二十种随热闹。这各样热闹之火,逐日间在我东说念主心头点火,使我东说念主勾引倒置,造作各样身口意之恶业。而各样恶业,无不由心造作出来,譬如手之操刀杀东说念主,口之出言骂东说念主,必先有杀东说念主骂东说念主之心,此后始有身、口之行动,故《佛遗教经》曰:‘此五根者,心为其主,是故汝等,当好制心,心之可畏,甚于毒蛇、恶兽、怨贼,大火越逸,未足喻也。’
心头热闹之火,甚于毒蛇,猛兽。热闹若何点火,造作了什么恶业,我想列位掀开电视、报纸,无数活生生的事例展当今我东说念主目前,就不必在这里逐一细说了。
如果说:‘心是恶源’,亦不尽然。我东说念主心识中自然有二十六个热闹心所,但相对的也有十一个善心所。起惑造业的自然是我们的心识,而发菩提心,行菩萨说念的,又何尝不是这一颗心识?《华严经》云:‘应不雅法界性,一切唯心造。’又曰:‘心如工画师,能画各样物。’画好画坏、画好意思画丑,全在我们一念之间。
本段经文的末了,说的是‘如是不雅察,渐离存一火。’兴味是说,我们‘常于日夜,赤忱诵念。’由‘世间无常,国土危脆……’,以至于到‘心是恶源,形为罪薮。’不仅止是诵念,而是要不雅照、察看、反省、修为,如此,就可以冉冉脱离存一火愁城。
一九八九年十月廿九日撰稿
【第五讲】东说念主生是大苦聚—多欲为苦、存一火疲劳
第二觉知,多欲为苦,存一火疲劳,从贪欲起;少欲无为,身心安稳。
(1)东说念主生是大苦聚
在《八大东说念主觉经》三百多字的经文中,有‘四大苦空’,‘多欲为苦’,‘费事多怨’,‘苦恼无量’,以及‘愿代众生,受无量苦’等句子。苦字之出现,有五处之多,由此可知,苦之一字在本经中的弘大性,亦可进而推知,苦字在释教法义中的重量。释教的基本教理‘四圣谛’,把‘苦谛’放在第一位。小乘释教符号的‘四法印’,也把‘诸受皆苦’也列为法印之一,是以小乘释教的教义,可以说以苦为起点。而佛经也屡屡教唆我们,‘东说念主生是一大苦聚’。
说到东说念主生是大苦聚,有一小故事可资讲解。据说早年间,某东说念主唉声嗟叹,无以为生,他剃秃顶发,偷得一袭僧衣穿在身上,冒充披缁东说念主向农家化缘。他到了一家门口,这家只须一双孤苦无依的老汉妇,正在为生计热闹。看见披缁东说念主来到门前,忙请他入内,并恳请师傅开示。
可怜这个假和尚没念过佛经,那处懂得什么开示?但经不得老汉妇一再恳请,急得假和尚满头大汗,临了只说得出两个字:‘苦啊!’他本是为我方的处境叫苦,没料想那老汉妇忙不迭的接口说:
‘对、对,师傅,是苦啊!’那假和尚饥肠辘辘,没料想骗一口饭吃亦然这样阻隔易,不觉叹了语气说念:‘难哪!’
那对老汉妇竟然跪下叩首说:
‘师傅,你果真活忠良,都给你说对了,果真又苦又难哪。’
由此可见,这苦和难,是娑婆众生共有的感受。
释迦牟尼佛陀的教法,为因何苦作为东说念主生的判断?因为苦是东说念主生的真象。《佛地经》上说:‘逼恼身心名苦。’无可狡辩的,我东说念主生活在这个世界上,有受不尽的身心逼恼。此种逼恼,不仅是来自外皮的环境,同期亦来自我东说念主的内心,我东说念主内心的各样理想和热闹,全是苦所生的根源。
(2)三苦与八苦
在佛经中,对于苦的格式许多。有二苦、三苦、四苦、五苦、八苦、十苦等不同说法,二苦之说出自《大智度论》,谓内苦及外苦;三苦之说出自《俱舍论》,是苦苦、坏苦、行苦;四苦之说出自《大乘义章》,是生苦、老苦、病苦、死苦;五苦之说出自《五苦章句经》,于布帛菽粟四苦之外,再加上胎狱之苦;八苦之说出自《大涅槃经》,即生苦、老苦、病苦、死苦,再加上爱阔别苦、怨憎会苦、求不得苦,五阴炽盛苦。十苦之说出自《释氏要览》,而《瑜伽师地论》更将苦分析为十九种,格式稠密,不再逐一细述。于此仅将最常提到的三苦、八苦分述如下。兹先说三苦。
三苦是苦苦、坏苦、行苦。这三种苦,是依苦的性质而区分的。苦苦是吾东说念主生理上的苦,也就是一般说的不沸腾,如生病时身材上的不沸腾,受外伤时身材上的不沸腾,以至于鞭挞棒击时身材的不沸腾。《大乘义章》卷三上说,饥饿、疾病、风雨、劳役、寒热、刀杖等众苦之缘而生的苦,谓之苦苦。此为与前五知趣应的苦。也就是三受中的苦受。
坏苦:坏苦是吾东说念主神情上的苦,也就是乐境消释或坏灭所引起的苦。契经上说,诸可意之乐受法,生时为乐,坏时为苦。如亲东说念主牺牲、财帛损失、名誉受损等精神上所引起的不沸腾。此为与第六知趣应之苦,也就是五受中的忧受。
行苦:行苦是因缘和合或翻脸,因而使各样征象迁流变异的苦,这是一种轻微不易察觉的苦。行苦的行,就三法印中诸行无常的行,这在汉译经典中被解释为‘造作’。也就是说,但凡因缘造作之法(有为法),其本人莫得‘自性’—即是莫得定性。它受因缘聚散的影响而有生灭变异。基于对这少量的理会,任何的幸福与快乐,不成常住,终归消释,这叫作念行苦。
至于八苦,是详尽著生理和神情两方面的苦,分述如下:
〈1〉生苦:生之苦东说念主都不复挂牵,这是指十月胎狱之苦,及出身之际的不沸腾。试看一个六磅、八磅重的婴儿,通过褊狭的阴说念,这种不沸腾已非可言喻;而生出之后,为风凉或燠热的空气所刺激,为接生者概略的手掌捏来捏去,这对婴儿的娇嫩皮肤而言,其不沸腾有如皮鞭抽体。婴儿出身后呱呱大哭,实因身材上的不沸腾所致。
〈2〉老苦:语云:‘平正东说念主间唯鹤发,贵东说念主头上不曾饶。’老之于东说念主,亦然如此。东说念主到老时,生理机能衰败,高血压、腹黑病、要道炎、风湿病都逐一发作了。尤为可怕的,老东说念主幼稚症也愈来愈多了。纵令生理健康,而当代工买卖社会,子女隔离膝下,落寞无依,其情何堪?
〈3〉病苦:东说念主自出身之日起,就与病结下不解之缘。儿童时期的天花、麻疹、水痘、脑炎,中年时的糖尿病、胃溃疡,老年时的脑血管病变、癌症,在在要挟著东说念主的健康。纵令说科学当先,医药发达,但由于社会竞争热烈,由垂危焦躁所引起的神经朽迈、精神分裂,又岂是药物万能收效的?
〈4〉死苦:佛经中说:‘有生必有死。’众东说念主出身之后独一的共同筹划,是走向牺牲。无奈‘壮志未酬身先死’,每一个要死的东说念主,都有他尚未完成的心愿。再者,个东说念主一生奋发的效果,名誉、地位、财富、权势,以及爱妻儿女,到连续接不上,这一切与我方全不关系了。苦啊!这令死者岂肯宁愿呢?
〈5〉爱阔别苦:东说念主间最大苦事,莫过悲欢聚散。芳华丧偶,老年丧子,自然不沸腾万分,即使不是诀别,或为谋求衣食,或因迫于环境,与似漆如胶的东说念主生离,又何尝不是苦?但是,谁又能和我方似漆如胶的东说念主毕生相守呢?这爱阔别的不沸腾,是谁都不成幸免的啊!
〈6〉怨憎会苦:似漆如胶的东说念主,终久要阔别。而相憎相怨的东说念主,却又被安排在一齐,形摄影随似的分不开。这种贼眉鼠眼,语言乏味的东说念主,或者利害突破,两不相容的东说念主,八成毕生不见,岂不目前干净?无奈社会东说念主事,唠叨万端。‘不是仇敌不聚头’,愈是不相容的东说念主,愈被安排在一齐,也果真余勇可贾啊!
〈7〉求不得苦:本经中说:‘多欲为苦’,其实这就是求不得苦。因为第一个愿望求得了,第二个新愿望又生起了。山谷易满,东说念主欲难平,谁会以为我方一切得意了呢?不得意便有所求,有所求就是苦。
〈8〉五阴炽盛苦:五阴积贮而有我东说念主的身心,前七苦皆由此身心而起,此五阴如火之炽燃。色阴炽盛,而有四大不调之苦;受阴炽盛,而领纳分别,使诸苦变本加厉;想阴炽盛,构画追求,而有爱阔别、怨憎会、求不得诸苦;行阴炽盛,迁流代谢,而有无常之苦;识阴炽盛,起惑造业,种下存一火流转之因,而有存一火轮回之苦。
总之,娑婆世界,一切是苦。我们于此探索,此苦由何而起呢?我们且看下一节。
(3)苦的根源是渴(爱)
释教的基本教理四圣谛,在‘苦谛’之后是‘集谛’。意谓苦仅仅果,不是因。而苦之因是由‘集’而来。集者招聚之义。由于招聚,而有众苦之‘集’。但因何会有招聚呢?那是由于我东说念主的迷昧与执著,因而生起各样热闹。由此看来,集不是苦的第一因,苦的第一因是‘热闹’。佛经上说,我东说念主有三种根底的热闹,曰贪、嗔、痴,此称为三毒,亦名曰三火。而三毒中的贪,是苦的径直原因。
贪字的梵语rage,是对事物起爱著心,追求财物、好意思色、名声等而无厌足的精神作用。亦即是于己所好之物,生起染污之爱著心,引生五取蕴而产生诸苦—取是热闹的兴味,蕴从取生,故称取蕴—此又称贪欲、贪爱、贪著,亦略称为贪、为欲、为爱。事实上,贪即是爱,亦即是欲。《大乘义章》曰:‘贪染名爱’。由此可见,贪、爱、欲这三个字原是一趟事—是同体异名,也就是一切苦的根源。
早年间,顾法严居士译过一册《佛陀的启示》,这本书中把苦的根源说的相等明白,抄录一段原文,以加多我东说念主对苦的了解:
苦的根源就是‘渴(爱)’,它形成了下世与后有;与强烈的贪欲相缠结,随处随时拾取新欢。这‘渴(爱)’有三,〈1〉感官享受的渴求(欲爱);〈2〉生与存的渴求(有爱);〈3〉不再存在的渴求(无有爱)。
这以各式步地进展的‘渴求’、理想、计较、爱著,就是生起一切不沸腾及使得存一火相续不息的根源。但却不成将它视为最初因。因为按佛法说,一切都是相对的,相互依存的。这苦之根源的渴(爱),亦然依其他的要求而生起的。这要求就是受;而受又依触而生起,展转相依,即组成所谓十二缘由。
由此可知‘渴(爱)’并不是苦之生起的最初或独一的原因;而是最明白,最径直的原因,亦然最主要的与最普遍的事实。因此,在巴利文原典的某些地方,集谛的界说中,除了渴(爱)为主要的原因之外,还包括了其他的热闹不净法。本文篇幅有限,无法详论。只请牢记少量,这渴爱的中枢,就是从无明生起的虚妄我见。
渴(爱)一词的意旨,不仅是对欲乐、财富、权势的贪求与执著,也包括了对意志假想、不雅点、意见、表面、见解、信仰等的贪求与执著。根据释教的分析,小至家庭个东说念主的吵嘴,大至国与国间的干戈,无不由这自利的渴(爱)所引起。从这一不雅点看,一切经济、政事与社会问题的根底,都在于这自利的渴(爱)。大政事家们想仅从经济与政事方面去惩办国际纠纷,磋议争争与和平,只波及问题的口头,而不成深切到根底关键之所在。佛就曾告诉罗吒波罗:‘众东说念主常感不足,心向往之,乃成为“渴(爱)”的奴隶。’
(4)欲—杂染欲与善法欲
如果以贪欲来说,贪的意旨即是爱染,也即是欲。故贪、爱、欲三个字,同体而异名。但如单以一个欲字来说,‘欲’是‘百法’中的一法,是唯识学上‘五别境’心所之一,《成唯识论》解释‘欲’曰:‘于所乐境,但愿为性,勤依为业。’在《入阿毗达摩论》中亦说:‘欲为希求所处事迹,随顺精进,谓我当作如是业绩。’
放肆的说,欲就是但愿,它恒对于所乐之境,生起希求之心;对于不乐之境,避之则唯恐不足,决不生起但愿。但对于所乐之境,以有但愿故,努力勤劬,追求不舍,不达主张,誓不干休。
欲有杂染欲与善法欲的分别。心存染污,计较财色名食睡,篡夺占有,心无厌足,自然是欲;但是,发菩提心,行菩萨说念,上求下化,精进不懈,自然亦然欲。前者是杂染欲,后者是善法欲。对善法欲应助其增长,对杂染欲应加以扼制与敛迹。
俗语说:‘东说念主是生活于但愿之中’。一个东说念主不管目前境遇是好是坏,都但愿有一个更好意思好的改日。假定一个东说念主生活于顶点困苦的环境中,如果莫得一种但愿的力量在赈济他,他只怕莫得生活下去的勇气。是以欲(但愿)并不是罪过。但是东说念主的理想(但愿)永无穷尽,所谓‘山谷易满,东说念主欲难平。’到了理想永无穷尽的时候,这就成为一种神情上的病态了—大财团操作股市,一赚若干亿元,那决不是为生活,而仅仅为了占有。
东说念主的杂染欲种类极多,难以计数,但归纳到临了,不过占有欲和掌握欲两大类。占有欲是‘心无厌足,惟得多求。’房屋田产,金银珠宝,古玩书画,绫罗绸缎,以至于一切的一切,全是‘韩信将兵,多多益善。’清季的乾隆皇帝,有个宠臣名叫和坤,仗著乾隆的宠任,贪渎犯警,搜刮世界资财入于私囊。自后乾隆驾崩,嘉庆继位,赐和坤自裁,财产充公入官。当盘点他的财产时,举凡田产房屋典当市廛等计一百零九号,已估价者二十六号,值白银两万万两千三百余万两。未估价者尚有八十三号,推算价值八万万两余。全部财产十万万两以上,抵得国度数年预算。这种贪得占有,非神情有病而何?
东说念主的另一种理想是掌握欲,掌握欲事实上就是权利欲。当一个东说念主的权利可以掌握世界的时候,他就不必占有了—因为一切为他所掌握,一切即为他所有。第二次世界大战主角之一,伴食中书希特勒就是典型的例子。
(5)少欲无为,身心安稳
经文说:‘多欲为苦,存一火疲劳,由贪欲起。’东说念主生大事,莫过于存一火。众生自无始以来,在六说念轮回之中,时而天堂,时而地狱,驴胎马腹,飞禽走兽,死此生彼,死彼生此,如此轮转,暂无休息,故曰存一火疲劳—疲是困乏,劳是劳苦。众生为什么要受这种存一火疲劳之苦?《圆觉经》上告诉我们说:
善男人,一切万物,从无始际,由有各样恩爱贪欲,故有轮回。若诸世界一切种性:卵生、胎生、湿生、化生,皆因淫欲而正性命。当知轮回,爱为根底。由有诸欲,助发爱性,是故令存一火相续。
经文说:‘少欲无为,身心安稳。’少欲是对多欲而说的;无为即是不去追求的兴味。众东说念主的理想,无非是财色名食睡,为了追求理想的得意,竟日里劳碌驱驰,得不到瞬息空隙。名枷利锁,系结著我东说念主的身心。《遗教经》曰:‘多欲之东说念主,多求利故,苦恼亦多。少欲之东说念主,无求无欲,则无此患。’
一九九四年十月卅一日撰稿
【第六讲】东说念主性的短处—心无厌足、惟得多求
第三觉知,心无厌足,惟得多求,增长罪过,菩萨不尔,常念知足,安贫守说念,惟慧是业。
(1)天高不算高,东说念主心才算高
据说,修说念羽化的吕洞宾,游戏东说念主间,安之若泰,一时,他寄居在一个欢乐区的说念不雅中。说念不雅外有一家小旅社,一双浑家,自造佳酿,丈夫司帐,爱妻当炉,生意不恶。吕洞宾到旅社饮酒,店主浑家以在说念不雅外作念生意,靠说念不雅照拂之处颇多,说念不雅中的说念爷来店中小饮,刚毅不收酒资,日后习以为常,吕洞宾亦不介怀,只管兴头来时即去店中小饮。
一日,吕洞宾欲云游他方,以为饮了东说念主家许多酒,无以为报,提笔在壁上画了一只仙鹤,嘱店主东说念主曰:‘晚间以净水供仙鹤饮用,日间取酒时,以酒壶对仙鹤之口,即有酒流出。’说罢飘然则去。
三年之后,吕洞宾又路过该地,料想那家小旅社,乃再度光顾,盘问店主东说念主:‘仙鹤所吐之酒佳否?’
男主东说念主忙不迭说念谢,宣称仙鹤酒遐迩著名,如今已家境小康。
女主东说念主却说:‘大仙呀,我们卖酒东说念主家,照例有酒糟出卖,作为副业。这几年仙鹤吐酒,莫得酒糟好卖,减少了许多收入呢。’
吕洞宾听了,长叹一声,苦笑吟诗曰:
天高不算高,东说念主心才算高,净水当酒卖,还嫌没酒糟。
他大袖一挥,仙鹤冲天而去,吕洞宾也飘然出了旅社。
以上所说,自然是个寓言故事。但是,‘东说念主心不足蛇吞象’,正和这故事说的一般无二呢。古东说念主说:‘东说念主心苦不足,既得陇,复望蜀。’畴前农业社会,有一首‘不知足歌’,把东说念主的理想永无得意的神情,描摹的十分逼真。但在当代的工买卖社会中,也曾莫得东说念主再提这种老古董了。当今我自故书堆中找出来,抄录如下。歌曰:
竟日忙忙只为饥,才得饱来又思衣,
衣食两般皆实足,房中短少好意思貌妻,
娶得娇妻并好意思妾,进出无轿少马骑,
骡马成群轿已备,田地不广费用虚,
买得肥土千百顷,又无官职被东说念主欺,
七品五品皆嫌小,四品三品仍嫌低,
一品当朝为宰相,又想君主作念一时,
心舒服足为皇帝,更望万世无死期,
各样休想无终止,一棺长盖含恨归。
(2)惟得多求,增长罪过
老子《说念德经》称:‘祸莫大于不知足’。然而一般众东说念主,在东说念主生短短几十年间,篡夺占有,‘惟得多求’,有谁会以为钱多呢?
俗语说:‘岂知世间金银宝,借汝权看几十年。’世间的一切,我们只须使用权,而无所有权。谁能把世间的财帛珠宝,带到重泉之下使用呢?财帛多了,只须加多自身或后代的罪过。由古于今,这种例子不堪陈列。民国三十年前后,上海有一位有名的释教居士,名叫聂云台,他是曾文正公的外孙,他写过一篇《保富法》的著述,登在报纸上,自后为东说念主印成单册赠阅,台湾早年间也有东说念主翻印送东说念主。
这本书名叫‘保富’,事实上是叫东说念主散财。他认为,惟有散财为善,才能保后代子孙昌隆;若广事聚敛,未有不贻害子孙者。他在该文起原就说:
‘发家不难,保财最难。我住上海五十余年,看见发家的东说念主许多;发家后,有不到五年、十年就败的,有二、三十年即败的,有四、五十年败完的。我铭记与先父走动的,多数阔东说念主,或官或商,都是喧赫一时的东说念主物。当今已多数凋零,家事没落,有的是子孙虚耗品一空,嫖赌不务正业;有的是连子孙都九霄了。节略屈指计数,四、五十年前的阔东说念主,当今家务未全败的,子孙能念书、务正业、上进的,百家之中,实贵重一二家。’
他在翰墨中例如说,清朝末年,曾国藩率湘军荡平太平天堂之乱,湖南东说念主册封的六、七家,督抚二、三十家,提镇五、六十家。这些东说念主家,文吏发家者少,一般不过十万、八万(银子,以两为单元)的家当。武官发家者多,少则十万、二十万,以至于多到五、六十万到百万。数十年后,有钱东说念主家后东说念主多数调谢,而钱少的东说念主家,后东说念主尚多能念书上进。像曾文正公是位最高权最重的东说念主,在位二十年,死时只须两万两银子的家财,除乡间老屋外,未买田造宅。他手创两淮盐票,刊行之初,每张二百两,自后涨至每张二万两,每年利息三、四千两,但曾家一张皆无。曾文正公的子孙,直到近代仍受东说念主尊敬。
他又举一位上海大亨周某,也曾为他生意上的分号司理,因救灾代他捐五百两银子而大发特性,死时留传财产三千万两,十房女儿分家,十数年间,除一房平常略能作念些功德,生活尚过得去外,其余九房全耗败光了。他在书中说:‘若问若何败法?读者试闭目一想,上海阔少爷花钱的说念路,便能明白,无谓多说了。’
《药师经》上有一段经文说:‘有诸众生,不识善恶,惟怀贪吝,不知布施,及施果报,愚痴无智,缺于信根,多聚玉帛,勤加守护,见乞者来,其心不喜,设不得已而行施时,如割身肉,心生恻然。如此之东说念主,由此命终,生饿鬼说念,或牲口说念。’
(3)菩萨—上求大觉,下化多情
经文称:‘菩萨不尔,常念知足,安贫守说念,惟慧是业’。众东说念主全是‘心无厌足,惟得多求。’菩萨因何不尔?菩萨又作何解释呢?
原来菩萨二字,是梵语菩提萨埵的略称。而菩提萨埵,又是梵文bodhi-sattva的音译。菩提意译为觉、为智、为说念;萨埵意译为众生、多情—多情识、情见的性命体,一般以东说念主为代表。菩提萨埵合译,称作觉多情、大觉多情、说念众生、说念心众生。频繁以‘觉多情’一词最为常用。觉多情有两种解说,一是自发义,即本人是已觉醒的多情;一是觉他义,是去觉醒世间其他多情。
菩萨是大乘释教的称号。小乘释教时期,比丘修四圣谛而开悟者,证得声闻四果—须陀洹、斯陀含、阿那含、阿罗汉。到公元世纪起先前后,大乘思想兴起,大乘思想事实上就是菩萨乘思想。菩萨乘的特性,其要点不是在觉醒,而是在‘利他行’。菩萨译为觉多情,兴味是‘上求大觉,下化多情’。下化多情,就是济渡众生的利他行。这利他行的基础,就是大乘释教的不舍世间的精神。
大小乘的乘,是运送的兴味,向来都以搭车为喻。小乘如鹿车、羊车—像当代的脚踏车、摩托车,只八成用以自载;大乘有如牛车、象车—像当代的汽车、火车,自载兼以载东说念主。这兴味是说,小乘行者,是为了自度自为,拔一己之苦,得一己之乐;大乘行者,发菩提心,自度兼以度他,自为兼以利东说念主。
(4)安贫守说念——守八正说念
经文曰:‘安贫守说念’。安贫在于知足,守说念在于智谋。《遗教经》曰:‘知足之法,即是富乐顺心之处。知足之东说念主,虽卧地上,犹为安乐。不知足者,虽处天堂,亦不称意。’
经又云:‘若有智谋,则无贪著。’
然则,安贫二字,提及来放肆,作念起来可真阻隔易呢!这要有大智谋才作念得到。孔子门下三千弟子,信得过能安贫守说念的,只须颜回一个东说念主。
于此我们探讨,所谓安贫,是安于艰巨,不以境遇窘困而易其节,此即所谓‘贫贱不成移’;而守说念,究竟守的什么‘说念’呢?原来说念字梵语marga,音译末伽,意指到达主张地的路,《俱舍论》二十五谓:说念即通往涅槃之路,为求菩提果之所依。因此,所谓说念,就是达成释教终极主张修行方法。世出世间的修行方法,依《大智度论》八十四所说,有东说念主天、声闻、缘觉、菩萨四种说念。世间法以十善、布施为说念,求东说念主天之果。二乘以八正说念为说念,而求涅槃;菩萨以三十七说念品、六波罗密为说念,而求佛果。三十七说念品是由八正说念开展成的,由此可见,出世间法是以八正说念为修行基础。
八正说念,就是苦集灭说念四圣谛中的说念谛。《八正说念经》中先容八正说念内容曰:‘八正说念者,一正见,二正思维,三正语,四正业,五正命,六正精进,七正念,八正定。正见者,谓如信作布施,礼沙门说念东说念主,扶养佛及贡献父母之一切善法;正思维者,谓念说念不嗔,守忍辱不相侵;正语者,谓不犯鬼话、绮语、恶口、两舌之口四过。正业者,谓不盗、不淫。正命者,谓于饮食、床卧等不贪,隔离违纪。正精进者,谓行精进。正念者,谓思不妄。正定者,谓守意护意而不令犯也。’
八正说念是八种正说念,而此八种正说念,在实践修为上,有其相互资助的关系,必须是王人头并进,统筹兼顾,故而用‘八正说念’一词而盖括之。我们以当代的不雅念来看八正说念,可作如下的解释:
〈1〉正见:正见即是正确的视力,自世间法来说,作念为一个正信的释教徒,崇信三宝,贡献父母,守五戒,行十善;自出世间法说,就是彻见缘由法、四圣谛的智谋,精勤不懈,向涅槃之路前进。
〈2〉正思维:思维是心识的作用,也就是身口意三业中的意业。意业有善有恶,恶业有三,曰计较、嗔恚、愚痴,此三者,又称三毒或三火。正思维,即是思维上隔离三毒,保持神情的清净与隧说念。这种无贪、无嗔、无痴的隧说念意业,进展的行径就是正语、正业、和正命。
〈3〉正语:正语是指正大的、如法的语言,这即是三业中的语业。经上说,鬼话、绮语、两舌、恶口,是十恶业中的四种语业;而敦厚语、直露语、柔嫩语、和诤语是十善业中的四种语业。行此四业,即是正语。
〈4〉正业:这是指身口意三业的身业,经上说,杀生、偷盗、邪淫是十恶业中的三种身业。而不杀生、不偷盗、不邪淫(披缁东说念主根底断淫)则是十善业中的三种身业,行此三业,即是正业。
〈5〉正命:正命是正大的职业或生计,佛陀认为以欺诈技巧营生者为‘邪命’。佛经上有五邪命之说,即‘诈现异相、自说功德、占相福祸、大声现威、说得扶养。’这就是当代社会上的江湖方士,看相算命,风水地舆,以至于乩童耶棍,自称鬼神附体、或通灵、有神通等。隔离五邪命,以正大职业营生,谓之正命。
〈6〉正精进:依正见正思维而努力不懈者,曰正精进。《大智度论》以四正勤为精进的筹划,即‘已生恶为断除,未生恶使不生;未生善为生起,已生善使增长。’
〈7〉正念:正念是清净的忆念,修说念者以四念处为正念,即‘不雅身不净,不雅受是苦,不雅心无常,不雅法无我。’
〈8〉正定:修为正统的禅定,而隔离不定、邪定。自世间法来说,处理事务,也要保持心思的自在。《大学》一书有谓:‘知止此后有定,定此后能静,静此后能安,安此后能虑,虑此后能得。’这可说是世间法的定。
(5)惟慧是业—若有智谋,则不贪著
慧是知、是智、是觉,放肆的说,也就是智谋。业是造作,是行径的后果。如我们常说的职业、业绩、学业等等。或者说,务农为业,做生意为业。而修行菩萨,他不贪求升官发家,他‘常念知足,安贫守说念。’惟以追求智谋为业。
契经云:‘若有智谋,则不贪著。’我东说念主的一切贪著,无非是由于愚昧与无知。菩萨之能安贫守说念,因为菩萨有过东说念主的智谋之故。佛经中说,佛陀带著阿难在聚落间游化,看到路边草丛中有一堆黄金,佛陀看了一眼,对随在背面的阿难说:‘阿难!看见了莫得?毒蛇。’
阿难答:‘世尊,我看到了,毒蛇。’
佛陀和阿难的对答,为背面另一个行路者听到,他听说路边有毒蛇,立地提升警醒,向路边注视。终结他所看到的,仅仅一堆黄金,那处有什么毒蛇?他大喜之下,把黄金运回家中,心中窃笑佛陀和阿难的无知,看到黄金竟然说是毒蛇。
为时未久,官府中发觉库银失贼而下令搜查,在阿谁行路者家中搜到了黄金,就把他捏去关在狱中,他这时才想起佛陀和阿难的对答,黄金就是毒蛇。
在现实东说念主生中,不成莫得财帛,钞票本人莫得罪过。问题出在取得钞票的技巧,和掌握钞票的方式。如果以职业所得的净财,用以看守生活,斋僧布施,谁曰不宜呢?反过来说,贪欲炽盛,篡夺占有,永无得意之日,则除了加多罪过外,还能得什么呢?所谓‘万般带不去,唯有业随身。’这就是心无厌足的后果。
一九九四年十一月九日撰稿
【第七讲】精进与踊跃—破热闹恶、摧伏四魔
第四觉知:懈怠陨落;常行精进,破热闹恶,摧伏四魔,出阴界狱。
(1)修行之东说念主,懈怠则堕落
上一讲—即‘第三觉知’那一段经文,草率是说,肤浅庸东说念主,是心无厌足,惟得多求,则增长罪过;而修行菩萨,于五欲六麈幻境,要常念知足,不可多求。唯应安贫守说念,勤修智谋之业。盖知足乃治贪之本,东说念主若能知足,则贪欲自然松开以至抹杀。而这一节经文,则是见告修慧业者,若身心懈怠,则不成当先,反而堕落也。堕落,亦有版块上印作陨落。
懈怠一词,介怀旨上与精进相反,精进的意旨是:未生恶使不生,已生恶为断除;未生善为生起,已生善使增长。而懈怠是八大随热闹法之一种,懈是形骸上的消沉,好逸恶劳;怠是精神上的放逸,计较称心。《成唯识论》解释懈怠曰:‘云何懈怠?于善恶品,修断事中,懒堕为性,能障精进,增染为业。’所谓‘修断事中’,修是修善,断是断恶。而懈怠以懒堕为性,应修而不修,应断而不息,是以防碍精进。
懈怠因何使东说念主堕落呢?《处死念处经》卷四十三曰:此懈怠东说念主,一切家事功课皆畏;是故披缁,作如是言:我披缁已,多有敷具病药,所须饮食丰乐,我于日夜,无所为作。彼懈怠故,如是披缁,现披缁已,不读诵经,不成止恶,不行善法,不修禅定,不持禁戒,常为懈怠之所覆蔽。彼东说念主多利,多得扶养,食用浑厚,不乐持戒,不乐智谋;少智谋故,身坏命终,堕于恶说念,生地狱中。
懈怠与普通所说的懒惰近似,世间懒惰之东说念主,贪嘴懒作念,荡检逾闲,遇事复旧,苟全性命。五十多年前,我在小学念书时,唱过一首《明日歌》,可惜已记不完全了。此歌的前一段是:‘明日复明日,明日何期多,吾生靠明日,万事成蹉跎,东说念主生苦被明日累,朝看水东流,暮看日西坠……’
我们学佛的东说念主,初入空门,大多颇为发心,十分精进。然而天长日久之后,就不由的懈怠了。古德说:‘学佛一年,佛在目前,学佛两年,佛在大殿,学佛三年,佛在西天。’说的就是这个道理。
(2)精进为修说念之本
经文曰:‘常行精进’。精进,就是八正说念中的正精进,此又名正勤,能对治懈怠。在‘三十七助说念品’中,有‘四正勤’说念品,即‘未生善令速生,已生善令增长,未生恶令不生,已生恶令立断。’是以,精进就是修善断恶,踊跃不懈。
精进,是小乘七十五法中大善地法之一,亦为大乘百法中十一善法之一,《成唯识论》解释精进曰:‘勤为精进,于善恶品修断事中,勇悍为性,对治懈怠,满善为业。’慈恩众人《上生经疏》亦谓:‘精谓精纯,无恶杂故,进谓升进,不懈怠故。’而在《处死念处经》卷四十三称:
‘懈怠,则是一切不饶益事,亦是一切恶说念之本,存一火种子,是世间一切苦恼,由之而生,是故世间若有欲断存一火缚者,则应精进,舍离懈怠。’
不仅修行要精进,即是活着间法中,非论是作念学问,创业绩,服官任教,相似要精勤不懈,才能有所建立。古语云:‘不经一番寒透骨,安得梅花扑鼻香。’古圣先贤,为求说念业有成,那一个不是精勤不懈,经过一番大死,此后取得更生?
《大智度论》卷十六,载一精勤为善的故事:
昔野火烧林,林中有一雉,勤身独力,飞入水中,渍其羽毛,来灭大火。火洪流少,走动困乏,不以为苦。是时天帝释来问之言:‘汝作多么?’
答言:‘我救此林,愍众生故。此林荫育处广,我诸种类,及诸宗亲,皆依仰此,我身有劲,云何懈怠,而不救之?’
天帝问言:‘汝乃精勤,当至几时?’
雉言:‘以死为期。’
(3)八万四千热闹
经文中说:‘常行精进,破热闹恶,摧伏四魔’。我们于此探讨,这热闹恶是什么?
其实热闹恶就是热闹,烦者焕发,恼者恼乱,焕发恼乱东说念主心的,即称为热闹。又以其在‘心所有法’中与‘善法’相对,因热闹而使东说念主为恶,故称热闹恶。佛经中常说:‘八万四千尘劳’,或‘八万四千热闹’,听起来使东说念主吓一跳,我东说念主热闹因何如此之多。其实‘八万四千’在佛经中是一个形容词,暗示热闹之多的兴味,我们不可胶柱饱读琴,执为定数。
热闹虽然莫得八万四千,但是与善法比拟起来,如实是善法少而热闹多。在唯识学上,东说念主有八识心王,和五十一个合作心王作用的‘心所’,这五十一个心所中,善心所只须十一个,而热闹心所却有二十六个。这二十六种热闹中,有六种根底热闹,二十种随热闹。此二十种随热闹,又分作念十个小随热闹,两个中随热闹,八个大随热闹。兹分述如下:
(一)根底热闹:根底热闹有六种,是贪、嗔、痴、慢、疑、恶见,分述如下:
1、贪:贪著五欲六尘,永无得意之日,曰贪。
2、嗔:于违逆我者,心含忿恨,起挫伤之心,曰嗔。
3、痴:痴是愚昧不解,对世出世间道理不成如实了知,以非为是,行径倒置,曰痴。
4、慢:慢是高傲,自持学问、财富,计己胜他,曰慢。
5、疑:对四谛真义怀疑不定,对三宝功德,因果智商都不降服,曰疑。
6、恶见:这是受邪师外说念的影响,对诸谛理,倒置推寻。此又可开为身见、边见、邪见、见取见、戒禁取见等五种。
(二)随热闹:
这是随从六种根底热闹之后而生起的热闹,共有二十种,前十种名‘小随热闹’,次二种是‘中随热闹’,末八种是‘大随热闹’,分述如下:
1、忿:遇到违逆之事,心生忿怒。
2、恨:忿怒之后,心中不舍,构怨于心,牢骚不已。
3、覆:荫藏我方的过恶,不使别东说念主知说念。
4、恼:由忿恨而起袭击之心,恼害于他东说念主。
5、诳:诳是伪善不实,为某种利益或主张而打鬼话。
6、谄:谄是连续,为了利益或主张,趋附巴结有钱有势的东说念主。
7、憍:憍是傲慢,在东说念主前卖弄我方,鄙弃他东说念主。
8、害:害是挫伤,无悲愍之心,恼害多情。
9、嫉:见东说念主胜己,常怀吃醋,自住忧戚,名嫉。
10、悭:悭是吝惜,吝惜财帛,不愿惠施,曰悭。
11、无惭:有过恶而不知按捺,曰无惭。
12、无愧:有过恶不怕东说念主知,不畏朝笑,曰无愧。
13、不信:于四谛之理,因果之事不生正信,心存龌龊,曰不信。
14、懈怠:复旧放逸,不息恶,不修善,曰懈怠。
15、放逸:落拓纵逸,对于恶事心不防护,曰放逸。
16、昏沉:神志昏蒙,身心疲顿,无堪任事,曰昏沉。
17、掉举:心不寂静,休想纷飞,曰掉举。
18、失念:忘了正念,邪念增长,曰失念。
19、不正知:知是知见,由于不正大的知见,于环境起无理的视力。
20、缭乱:缭乱是心驰外缘,流转不息,妨害正定。
(4)摧伏四魔—四魔是什么
经文中说:‘常行精进,破热闹恶,摧伏四魔,出阴界狱。’对于热闹,已如上节所述。那么,四魔又是什么呢?
说到魔字,我们心识中立地幻想出一幅魔相来,三头六臂,金刚怒视,作扑东说念主状。我东说念主思想上最容易犯的错误,就是把一切名相固定化,实体化。说到佛,我们心识立地料想大雄宝殿的佛像;说到魔,我们心识中又会变幻出魔的步地,这在唯识学上叫作念‘遍计所执性’—由于我东说念主领略作用的罪行,执名务实,这是妄情迷执,情有理无,这是幻有或妄有,而不是实有。
原来魔字,是梵语mara的音译,最初译为‘磨罗’,中国东说念主话语好简陋,把‘佛陀’略称为‘佛’,把‘磨罗’自然也就略称为‘磨’。而mara一字的义译,原本是防碍、打扰、破坏的兴味,也有译为杀者、夺命者,但这是由破坏一词蔓延而来,并莫得妖魔杀东说念主或妖魔夺命的兴味在内。早期佛经顶用‘磨’字用了几百年,到了南北朝梁武帝时期,这位‘皇帝菩萨’一时心血来潮,乃以‘魔’字代替了原来的‘磨’字。本来这个字也改的十分逼真,但是这一改,把原本是‘糟糕’—防碍的兴味,变成了‘妖魔’—吃东说念主害东说念主的生物了。改的不但意旨全变,而且给东说念主一种错觉、误导,给‘磨’赋予了性命,赋予了威力,使东说念主感到冥冥中另有一种生物在考查我方。
崇敬的说,‘磨’仅仅我东说念主修说念上的防碍。在《佛本行集》卷二十五上说,魔王波旬有十二种魔军,称号是欲贪、不欢欣、饥渴寒热、爱者、休眠、震悚恐畏、狐疑忌、嗔恚忿怒、竞利争名、愚痴无知、自誉矜高、恒常毁他东说念主。而《大智度论》卷五中,说有十种魔军,称号是欲、忧愁、饥渴、爱染、休眠、怖畏、疑、怨毒、虚妄之名闻利养、自孤高他等十种。以上各样魔军,事实上是经典文学的一种标记手法,说穿了,所谓魔军,仅仅我东说念主内心的各样热闹和理想良友。这些热闹和理想,能防碍、破坏我东说念主修行和成说念,故称之曰‘磨’。
不过‘魔’字也有其标记的意旨。比如我东说念主对什么事情著了迷,就叫作念著魔,即俗称的‘疼爱成癖’。如有东说念主棋战著魔,有东说念主练功著魔。安分说,修行打坐也会著魔,如打坐时看到佛菩萨像,闻到香味等,其实这都是心中的幻境,千万不成执著。如果执著不舍,也会导致‘走火入魔’。
经文中说:‘摧伏四魔’,四魔是能破坏修行的四种糟糕,即是热闹魔、阴魔、死魔、天魔。现分述如下:
〈1〉热闹魔:热闹魔又称欲魔,此为我东说念主心识中,贪、嗔、痴、慢、疑等各样热闹,打扰我东说念主心神,防碍修说念,故称曰魔。
〈2〉阴魔:阴即五阴,也就是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识的五蕴。五蕴和合,而有我东说念主之身心。本经第一觉知谓:‘心是恶源,形为罪薮。’老子曰:‘吾之大患,为有我身,若无我身,何患之有?’由此可见,五蕴身心,生各样热闹,这亦然一种魔。
〈3〉死魔:死能断东说念主命根,不得继续精修说念业,故称为魔。然则,命根又是什么呢?命根是‘名言施设’,是‘假立’的名词。一个东说念主,在寿、暖、识三者和合三下,才有性命的存在及延续,若三法舍一,命根就不存在了。死能防碍东说念主继续修说念,故称之为魔(磨)。
〈4〉天魔:天魔指三界中欲界第六天—他化安稳天的天王而言,佛经上称,他化安稳天天王魔旬,于佛陀在菩提树下修说念时,率其家眷,以各样方法,打扰佛陀,使其退转说念心。佛陀驯服魔军,证得无上正等正觉。事实上,佛陀所驯服的魔军,仍然是其心识中之各样热闹与理想也。
信得过的魔,不在天上,而在东说念主间;不在身外,而在心中。以前者来说,试看释教之中,有莫得指佛吃饭,赖佛穿衣的狮身虫,打著如来的名号,专作念贩卖如来的勾当呢;以后者来说,剿山中贼易,剿心中贼难。身外之魔易摧伏,心中之魔难驯服呢。
(5)出阴界狱—出五阴与三界之狱
经文上说:‘摧伏四魔,出阴界狱。’佛经上讲到地狱,有八热地狱,八寒地狱等称号,但从未曾提到过‘阴界狱’,这阴界狱在什么地方呢?其实阴界狱仅仅譬如,是指五阴三界而言。五阴,指的仍是五蕴;而三界,指的是欲界、色界、无色界。三界,是指迷妄多情在存一火流转中,以其所依环境所分之阶级。不但分为三界,且诱导九地、二十八天—九地是欲界的五趣混居地;色界的离生喜乐地,定生喜乐地,离喜妙乐地,舍念清净地;及无色界的空恢弘处地,识恢弘处地,无所有处地,非想非非想处地。二十八天,是欲界六天,色界十八天,无色界四天,这是部派释教说一切有部诱导的表面。
三界中的欲界,即此界众生,以‘欲胜’称著,也就是对食色二欲特强。欲界的领域,上至欲界六天,中至东说念主界四大洲,下至寒热八地面狱,均在欲界以内。此界众生,有饮食男女之欲,宫殿园囿之好,及各样理想,故称欲界。
色界的特征,是此界多情的色身,偏执国土、宫室、器物,无不殊妙精好,故称色界。此界复以‘禅那’称胜,所谓色界十八天,是初禅、二禅、三禅各包括三天,四禅天包括九天,共计四禅十八天,其实这仅仅四种禅定的各样意境。
无色界的特征,是此界诸天,无国土宫室器物,亦无生理上的色身,惟以‘心识’住于深妙之禅定,故称无色(物资)界—那仅仅一个精神世界。
五阴三界,是众生存一火流转的身心世界,众生受业力牵引,在三界六说念中轮回不已,不得解放摆脱,有如系结于牢狱之中,是以称为‘阴界狱’。我东说念主若能常行精进,废除热闹,以般若正智,不雅照五蕴皆空,证得无上正觉,那时就非常于五阴三界之外,就是‘出阴界狱’了。
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十二日撰稿
【第八讲】性命的流转—无明是存一火轮回的根底
第五觉醒,愚痴存一火;菩萨常念,广学多闻,增长智谋,建立辩才,教学一切,悉以大乐。
(1)愚痴即是无明
愚痴,是三毒之一,此三毒又称三火,即是计较、嗔恚、愚痴。愚痴,亦然六根底热闹之一,六根底热闹即是贪、嗔、痴、慢、疑、恶见。此中的痴,即是愚痴。自三毒或六根底热闹来看,愚痴在贪与嗔二热闹之后,排于第三位,似乎其热闹较前二者为轻,事实否则,愚痴即是无明,无明居‘十二缘生’之首,是我东说念主存一火轮回的根底,是最弘大的根底热闹。
无明,梵语avidya为热闹的又名,是不如实知见的兴味,亦即欠亨达真义,不成明白理会事相或道理之谓。换句话说,无明是愚痴、迷昧、是无所其明的兴味。据《大乘起信论》说,无明即是不觉,此无明分为根底无明与枝末无明二种。根底无明,是无始以来,与真如佛性同期俱有,忽然起动差别对立之念,此即为诸热闹之太初。此迷妄之最初,非由其他热闹所生,故曰‘忽然’。此根底无明,即最微弱之动心,而诸种惑、业、苦等,皆以其一念起动之心为根底,故称其为根底无明。由之而枝末无明与心所有法相应而起,即是贪、嗔、痴、慢、疑、恶见等各样热闹。《分别缘由经》上说:‘如是无明,隐覆真实,浮现虚妄,以为形相。’
若以世间法来看无明,我们可以说‘明’是觉醒,是智谋;而‘无明’,是不觉醒,是无智谋;是一种盲主张、蒙昧的意志行径,是以成为我东说念主热闹不安的根源。
一个有智谋的东说念主,对己有‘心中罕见’,对东说念主有‘知东说念主之明’,而对事有‘预知之明’。有此明,可以驻守未然,可以趋吉避凶,可以减少无穷的困扰与热闹;反之,无此明的东说念主,既不知交,又不知东说念主,既不解理,又不懂事,听任情怀理想掌握著我方的行径,诚如当代的流行语言:‘只须我心爱,有什么不可以。’在这种盲主张冲动下,时时‘无明火起’,作出只图快意一时,一切不计后果的事情来,岂肯不自陷于热闹困扰之境?
(2)无明是存一火轮回的根底
经文说:‘愚痴存一火’,愚痴即是无明,也就是勾引倒置的神情。由于对理由的勾引倒置,因而造出各样恶业,以此恶业之因,招致存一火轮回的苦果,是以说,无明是存一火轮回的根底。
释迦牟尼世尊,是以东说念主生布帛菽粟的热闹而披缁修说念,是以世尊六年苦行,证悟真义,证悟的即是性命流转的因果。在《畴前当今因果经》中,纪录著世尊证说念的经过。经中记叙世尊六年苦行,临了在尼连禅河滨的菩提树下,结跏趺坐,经文称:‘尔时菩萨,至第三夜,不雅众素性,以何因缘,而有老死,即知老死,以生为本,若离于生,则无老死。又复此生,不从天生,不从自生,非无缘生,从因缘生;因于欲有色有无色有业生。
又不雅三有业从何而生?即知三有业从四取生。又不雅四取从何而生?即知四取从爱而生。又复不雅爱从何而生?即便知爱从受而生。又复不雅受从何而生,即便知受从触而生。又复不雅触从何而生?即便知触从六入生。又不雅六入从何而生?即知六入从名色生。又不雅名色从何而生?即知名色从识而生。又复不雅识从何而生?即便学问从行而生。又复不雅行从何而生?即便知行从无名生。
若灭无明则行灭,行灭则识灭,识灭则名色灭,名色灭则六入灭,六入灭则触灭,触灭则受灭,受灭则爱灭,爱灭则取灭,取灭则有灭,有灭则生灭,生灭则老死忧悲苦恼灭。
如是逆顺不雅十二因缘。第三夜分,破于无明,得智谋光,断于习障,成一切种智。’
以上一段经文,是世尊成说念的经过,我们是以全段抄录,主张就是在探讨无明,因何无明是存一火轮回的根底。这在佛经中,就叫作念‘十二缘生’。
(3)十二缘生不雅
十二缘生,又称十二缘由,或称十二有支。这十二有支在因果相续上,是‘无明缘行,行缘识,识缘名色,名色缘六入,六入缘触,触缘受,受缘爱,爱缘取,取缘有,有缘生,生缘老死。’
以上从因果相续上看十二缘生,名谓‘顺不雅’。但在经典上纪录,世尊证悟缘由时,是从老死的事实往上回首,即‘不雅众素性,以何因缘而有老死?即知老死,以生为本。’再回首到‘又复此生……因于欲有、色有、无色有业生。’以后再回首,三有业从四取生,四取从爱生……终于回首到‘即便知行从无明生。’这是‘逆不雅’十二缘生。
由逆不雅十二缘生,推知存一火轮回起于无明;由顺不雅十二缘生,乃知因无明而生起了行,因行生起了识、名色、六入,以至于老死。身后无明仍在,随著阿赖耶识又继续另一新性命,如此轮回往复,轮回不已。若何才能跳出这存一火轮回的圈子呢?世尊告诉我们:‘若无明灭则行灭,行灭则识灭,识灭则名色灭,名色灭则六入灭,六入灭则触灭,触灭则受灭,受灭则爱灭,爱灭则取灭,取灭则有灭,有灭则生灭,生灭则老死忧悲苦恼灭。’
俗语说:‘解铃还须系铃东说念主’,既然一切热闹皆由无明而起,惟有灭了无明,才能根底摆脱。是以,顺不雅十二缘生,是存一火流转门,逆不雅十二缘生,由无明灭到老死忧悲苦恼灭,是存一火还灭门—存一火摆脱之门。
对于十二缘生,在《佛说稻芊经》有一段解说的翰墨,经文是:‘五情违害名为身苦,意不和适名为心苦,如是等众苦王人集,常在闇冥,名为无明;造作诸业名为行,分别诸业名为识,有所诱导,名为名色,六根开张,名为六入;对缘取尘,故名为触,受觉苦乐,故名为受,能有所取,故名为取,起造诸业,故名为有,后阴始起,故名为生,住世衰变,故名为老,临了破坏,故名为死。’
以上这段经文,‘辞约理著,言简义丰。’必须再加以注视,才容易了解,兹按十二有支规律分述如下:
〈1〉无明:无明就是愚痴,亦即迷闇不解,事实上,就是一种盲主张意志、蒙昧的冲能源。佛经上说:‘众生皆具佛性’,也就是众生皆具觉醒之性。此觉醒之性尚未发展之时,知见不清,就是无明。若觉醒之性发伸开来,则明明暴露,有如日出雪融,亮现暗销,无明就不见了。是以,无明仅仅我东说念主觉性未发展之景色良友。
〈2〉行:行即是行径,又称造作,行径的后果就是业。无明是行之缘,行是凭借无明而生起,也就是一种盲主张冲动。此冲动以无明为原能源,是以所行的无非是计较和嗔恚。我东说念主的行径有三种,曰身行、语行、意行,事实上是以意行—心识为愚弄。行径的惯性形成我东说念主的性格,此性格又掌握我东说念主改日的行径。性格的进展,须凭债主不雅的心识,是以乃有业力之所委托的识(阿赖耶识)来存一火轮回。
〈3〉识:识就是我东说念主主不雅的有了别作用的识体,识体有八种作用,此场所指的,是业力所赖以委托的第八阿赖耶识。东说念主的一期性命终结,此阿赖耶识以受业力之牵引,至与其有父母缘之处‘纳识成胎’。《八识章程颂》指此识是‘去自后先作东公’,指的就是东说念主死之际,此识临了离开东说念主体,而转世之际,又是起先与父精母血结合,成为受精卵。
〈4〉名色:名色就是五蕴,色即色蕴,名是‘非色四蕴’,就是受、想、行、识四蕴。那么,此处因何不称五蕴,而称名色呢?那是因为业识初入母胎,六根未俱,不成东说念主形,故生感性的形骸部分称为‘色’,神情性的精神部分称为‘名’。因为‘心从诠目,故号为名。’这是指受精卵在母体中四十九日以前的情形。
〈5〉六入:六入又名六处,即十二处的内六处。其实就是六根—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六识的内根和外根。《修行说念地经》中说,胎儿在母体中发育,到四十九日,名‘具根位’。以其已俱有六根,尚未完成。到六根发育完成,十月孕珠期满,离开母体,就参预触的阶段了。
〈6〉触:触是感觉,是六根战役六尘而生起六识的作用。婴儿出身,六根发生作用,惟婴儿灵活未凿,其意根与尘境相对,只须直观作用,尚无利害爱憎的分别心,称之曰触。《涅槃经》曰:‘未别苦乐,是名为触。’
〈7〉受:受是‘领纳’,也就是感受。五蕴中的第三位是受蕴,受有三受、五受之分,三受是苦受、乐受、舍受,这是与前五知趣应,生理上的感受;再加上与第六知趣应的忧受与喜受,这就成了五受。儿童发育成长,参预青少年阶段,六根战役外境,已不再是单纯的触,而是有了顺违的感受,对顺者贪爱,对违者摈斥。
〈8〉爱:爱是贪求,是理想。因为有了顺违爱憎的感受,是以对于乐受、喜受眷恋不舍,思渴求。新译的佛典把爱译为‘渴爱’,事实上这就是贪欲,是以《大乘义章》上称‘贪染名爱’。爱是以生存欲为中心,也即是性命活能源的本源。惟其如此,是以亦然东说念主生不沸腾的渊薮。苦、集、灭、说念的四圣谛,爱就是四谛中的集谛—东说念主生的不沸腾,是由贪爱王人集而来的。
〈9〉取:取是篡夺,是执持,是对峙不舍的兴味。当后生发育至成东说念主,参预社会,战役东说念主事,‘爱’、‘取’、‘有’三支是同期并起的—这时受支仍继续发生其作用。由受而对五欲尘境,生出贪爱之心。由于贪染之念日炽,对于财色名利,百计争取,贪求无厌,这就是取。《涅槃经》曰:‘表里贪求,是名为取。’
〈10〉有:有是存在,是行径的终结,也就是业。由感受而生贪爱,由贪爱而固执不舍。爱、取、有三支,共组成现世的业因,此业因感召改日存一火的果报。改日的果报有正报与依报,正报称三有,即本有、中有、后有;依报亦称三有,即欲有、色有、无色有—也就是欲界、色界、无色界三界。
〈11〉生:‘有’的本人是业,有业就要受报,这受报之果就是‘生’。生是性命,是生起,亦然出身。由以上各支心识的行径,依业习而引起改日性命的趋向,形成另一个新性命,这就是性命流转—轮回。
〈12〉老死:《佛说稻芊经》曰:‘住世衰变故名为老,临了破坏故名为死。’东说念主生的经过,由少而壮,由壮而老,由老而死,法尔如是,谁也不惯例外。身后无明犹在,随著业识再继续另一新性命。
(4)以智谋之光废除无明
由十二缘生的经过,可知无明是存一火轮回的根底。经云:‘若灭无明则行灭……生灭则老死忧悲苦恼灭。’东说念主生根底摆脱之说念,在于灭无明,无明若何去灭呢?在于增长智谋,以智谋之光,照破无明的灰暗。而若何才能增长智谋呢?本经经文说;‘菩萨常念,广学多闻,增长智谋。’
‘菩萨’的本义,是上求大觉,下化多情。欲达成这两种主张,必须自广学多闻伊始。广学是包括世出世间一切学问在内。古代印度,有所谓‘五明’之学,五明一者是声明,包括著语言学、文辞学、音韵学以及乐曲在内。二者是工巧明,即当代的各式工艺技能。三者是医方明,即当代的生理学,卫生学,医学及药物学等。四者是因明,即当代的逻辑学。五者是内明,也就是各宗教的经典。
佛经中有所谓‘三慧’之学,这三慧是闻所成慧,思所成慧,修所成慧。闻所成慧,是亲近善师友,自善学问处闻得佛陀教法,或者自三藏十二部经典中得知佛陀的教法,因而建立的智谋。思所成慧,是闻知佛陀教法,善自思想所闻所见之道理而建立的智谋。修所成慧,是以闻思二慧为基础,由修习而建立的智谋。
在修所成慧中,包括著戒、定、慧三学。即所谓由戒资定,由定生慧。此三慧和三学,是入说念的门径,增长智谋的不二决窍。
(5)建立辩才,教学一切
辩才,谓巧于辩述,是具有善说法义之才能的兴味。菩萨以闻、思、修三方面所得的智谋,八成建立‘四无碍辩才’。四种辩才是:
〈1〉法无碍辩才:凡于名言词句能解释的教法,皆能了达无碍,名法无碍辩才。
〈2〉义无碍辩才:对于教法所诠的义理,一无滞碍,口头无碍辩才。
〈3〉辞无碍辩才:于诸方言词,清醒安稳,名辞无碍辩才。
〈4〉辩无碍辩才:此又名乐说无碍辩才,这是一种无碍安稳,正确狡辩之智谋。
此外,佛经中有‘八辩’之说,曰不嘶遏、不迷乱、不怖畏、不孤高、义具足、味具足、不拙涩、当令节辩才等。
以上各样辩才,皆以广学多闻为基础,广学多闻,不仅仅仅清醒出世间法,同期也要清醒世间法,佛法与社会结合,与生活扣合,才能引起社会东说念主士的共识。
‘教学一切’,一切,是指一切万物而说的。临了一句‘悉以大乐’,大乐,可说是皆大欢欣。广学多闻,增长智谋,是菩萨自为的乐;建立辩才,教学一切万物,使众生也自‘愚痴存一火’中得到智谋,脱离愁城,取得安乐,是菩萨利他的乐。自他俱乐,故称‘悉以大乐’。
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十五日撰稿
【第九讲】无我与悯恤—等念怨亲、不念旧恶
第六觉知,费事多怨,横结恶缘;菩萨布施,等念怨亲,不念旧恶,不脑怒东说念主。
(1)费事多怨—穷通寿夭的由来
经文中说:‘费事多怨,横结恶缘。’世间有些使我们想欠亨的事,为什么有的东说念主高贵多乐,有的东说念主费事多怨?世间之扞拒,更有甚于此者乎?
我们生活在这唠叨万端的社会上,每天为了生活与职业,忙劳作碌,顺水推船,贵重有身快慰闲的时候,是以一切无暇去细想。如果有一天我们散漫下来,冷静的不雅察我们周围的众生相—形形色色的亲一又、街邻、以及社会上的各色千般东说念主等,这时会发现许多百思不解的问题。比如说,因何有东说念主豪阔、有东说念主艰巨,有东说念主显达、有东说念主寒微,有东说念主龟龄、有东说念主短寿,有东说念主健康、有东说念主多病。有东说念主既高贵又龟龄,有东说念主既贫贱又短寿;反之,有东说念主高贵而早死,有东说念主艰巨而龟龄,古语云:‘东说念主心不同,各如其面。’东说念主生境遇之不同,亦然如此。相似是圆颅方趾的东说念主类,因何有如此的各异?难说念说,当果真天上有个玉皇大帝,或阴间有个阎君主,主管著东说念主间的一切?
对于这一类世界东说念主生问题,释迦牟尼世尊住世时期,印度各派宗教玄学东说念主士,也有各样不同的异说。大致分起来,有神意论、有宿命论、有唯物论、有巧合论,兹略为先容其内容如下:
〈1〉神意论:这是印度最陈腐的宗教、婆罗门教的主张。该教认为东说念主和世间的一切,全是大梵天所创造,亦然大梵天所掌握,东说念主莫得解放意志,也不成改变我方的环境。东说念主既然莫得解放意志,东说念主的善恶行径也莫得职责可言。
〈2〉宿命论:这一片的主张以为,东说念主今生的穷达寿夭,福祸祸福,都是畴前作为所结的果,是以今生的庆幸,就是前生的果报。东说念主今生的努力和作为,只可改变来生的庆幸,而不八成改变今生的庆幸。
〈3〉唯物论:此又称结合因论,此论认为东说念主生是地、水、火、风、苦、乐、寿命,七种原素结合而成,由结合的良窳(音羽,器物之鄙俚者。)而决定东说念主生的福祸苦乐,此种结合在出身时即已决定,是以今生的努力不成改变其庆幸。
〈4〉巧合论:此派的主张,以为东说念主生的庆幸,不是由因果业报法例所掌握,亦不是由个东说念主的努力或懈怠可改变,社会上不乏为善者遭受不幸,为恶者却得幸福的事例,这一切都是凭著巧合的机会而决定。
那么,释教对于东说念主生苦乐或穷通寿夭作何解释呢?释教认为这是业力所致,由业力所感召的果报—正报和依报,而有今生的性命体,和性命体所依的环境。
(2)总报和别报—由业力招感的性命和环境
在上一节‘十二缘生’中说到:‘又复此生,不从天生,不从自生,非无缘生,从因缘生;因于欲有色有无色有业生。’而在第十支的‘有支’中,说到‘有就是业’。业是由身、口、意三者之造作,造作出善恶之业,招感改日苦乐之报。这种业报法例,是释教的基本表面之一。《成实论》卷八‘受业报品’称:‘善业得乐报,不善业得苦报,不动业得不苦不乐报。’—不动业,就是不善不恶的无记业。
在业报之中,决定个东说念主贫富寿夭庆幸的,称为‘满业’;决定兼并时期东说念主之物资生活要求的,称为引业。如玄奘众人在《八识章程颂》中称:‘引满能招业力牵’,就是指此而说的。再者,以业力牵引,在三界六说念中或得天东说念主身,或得东说念主身,或得下三途身果报的牲口、饿鬼等身,此称为总报;虽然同受生为东说念主,东说念主又有智愚、好意思丑、寿夭、贵贱等差别,此称为别报。此外,果报的主体,即多情的身心,又称为正报;多情所依的国土,如江平地面,房舍器物,则称为依报。再往底下细说,又有共业之报,不共业之报,共中有共、共中不共;不共中共、不共中不共等等业报,就此停住,不成细说了。
这其中绝顶要阐明的是总报与别报,照唯识宗的宗义,第八识的果报体称为总报,也就是以引业招感得四生六说念的性命体;前六识之满业招感之果称别报,别报则天壤悬隔。譬如说,同生于东说念主说念具有东说念主身,而各东说念主的智愚好意思丑,贵贱寿夭,各不疏通。生于高贵之家,自幼就有丰裕的物资享受;生于贫贱之家,自幼就隐忍饥寒。生在非洲逾期地区婴儿,和生于西洋当先国度的婴儿,其改日的庆幸也全不一样。基于别报的不同,东说念主生的际遇,有的高贵多乐,有的费事多怨。
或者有东说念主问,如果东说念主生的庆幸,一切是宿业所定,这和宿命论又有什么差别?不一样,完全不一样,宿命论是一切掷中注定,一切不成编削,狡辩了个东说念主的努力意志。而业因果报招感,不狡辩个东说念主努力意志。释迦牟尼世尊,掷中注定他要秉承王位作念国王,但他以个东说念主解放意志,放手王位披缁修说念,证悟真义,成为一代圣哲。
东说念主生贫富苦乐,皆由宿业招感,而费事之东说念主又因何多怨呢?这和他的环境关联,亦和他的智谋、学问、训诫程度关联。艰巨的东说念主,受训诫的机会比拟少,古东说念主说:‘学问深、则意气平。’基本上说,照旧‘愚痴’所致。由于莫得智谋,理由倒置,当生活费事,境遇不顺之时,不知自我反省,修福修慧,一昧怨天尤东说念主—怨上天不长眼晴,只眷注别东说念主,不眷注我方;怨众东说念主全吃亏我,抱歉我,才使我境遇贫穷。像这样一昧的归咎别东说念主,若何能与东说念主结下善缘?只须‘横结恶缘’,环境愈来愈差,说念路愈走愈窄。
(3)菩萨布施,等念怨亲—布施为六度之首
菩萨,是发菩提心,行菩萨说念的东说念主;亦然上求大觉,下化多情的修行者。修菩萨行,要发下四弘誓愿,修戒定慧三学,具四无量心,行六度四摄。这四弘誓愿是:‘众生恢弘誓愿度,热闹无限誓愿断,决窍无量誓愿学,佛说念无上誓愿成。’
据古德的解释,四弘誓愿是依苦、集、灭、说念四圣谛而立的。一者缘苦谛,见众生八苦煎迫,而发下‘众生恢弘誓愿度’的誓愿;二者缘集谛,见众生热闹重重,而发下‘热闹无限誓愿断’的誓愿;三者缘说念谛,见无上正说念而发下‘决窍无量誓愿学’的誓愿;四者缘灭谛,因清净寂灭而发下‘佛说念无上誓愿成’的誓愿。
戒、定、慧三学,上一章中也曾讲到,此处不赘。此处先容四无量心。四无量心,是慈无量心、悲无量心、喜无量心、舍无量心。慈者与东说念主以乐,悲者拔东说念主以苦;喜者见东说念主离苦得乐,生欢欣心;舍著泯东说念主我之见,于怨亲所其心对等。而六波罗蜜,尤为修菩萨行者的弘大德目。
六波罗蜜即是六度,波罗蜜、梵语Paramita,音译波罗蜜多,略称波罗蜜,义译为‘到此岸’,亦译为‘度’。河口过渡的东说念主,须乘舟筏横越中流,以到此岸。学佛的东说念主,在热闹勾引的此岸,乘六波罗蜜舟筏,度过存一火轮回的大海,到达涅槃寂静的此岸。六波罗蜜如下表所示:
六波罗蜜:
一、 檀波罗蜜:译为布施度,可度悭贪。
二、 尸波罗蜜:译为持戒度,可度毁犯。
三、 羼提波罗蜜:译为忍辱度,可度嗔恨。
四、 毗梨波罗蜜:译为精程度,可度懈怠。
五、 禅那波罗蜜:译为禅定度,可度缭乱。
六、 般若波罗蜜:译为智谋度,可度愚痴。
广行六度,能到达此岸,证得菩提。在《摩诃般若波罗蜜经》中,有一段佛告阿难的翰墨,经华夏文是:
‘阿难,若有菩萨摩诃萨,学六波罗蜜,皆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,以是故,我以六波罗蜜,付嘱累汝。阿难,是六波罗蜜,是诸佛法藏。阿难!十方诸佛当今说法,皆从六波罗蜜出;畴前诸佛,亦从六波罗蜜中,学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改日诸佛,亦从六波罗蜜中,学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畴前、改日、当今诸佛弟子,皆从六波罗蜜中,学得灭度。’
由上一段经文,可知诸佛由六波罗蜜出,六波罗蜜是菩萨修说念的不二路子。
菩萨修六波罗蜜,首重布施。而菩萨具四无量心,泯东说念主我之见,怨亲对等。是以菩萨布施,也一视同仁,无所轩轾。
(4)财施、法施、丧胆施
大乘六度,首重布施。布者散布,施者领受,以己财事分领受东说念主,谓之布施。《大乘义章》十一曰:‘言布施者,以己财事散布于他,名之为布;己物惠东说念主,曰之为施。’布施,并不仅指财物,布施有三种,曰财施、法施、丧胆施。兹分述如下:
〈1〉财施:财施并不限于钞票,一切物资的施与,全属于财施。轻者如衣食财物,重者如身家国城,有来求者,悉皆施与,此谓之财施。释迦牟尼世尊在往昔因中修行时,也曾舍身饲虎,割肉喂鹰,这是高度布施的一种,非庸东说念主如我辈者所能为,但以身外财物,量力济助他东说念主,这是学佛者起先学习的课题。
〈2〉法施:法施又名法扶养,以佛陀处死,为东说念主演说,使东说念主取得法乐者,谓之法施。菩萨度东说念主,无论智愚贤拙,一律有教无类,上一章经文中所说的‘教学一切’,就是这个兴味。《金刚经》云:‘须菩提,若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诸须弥山王,如是等七宝聚,有东说念垄断用布施;若东说念主以此般若波罗蜜经,乃至四句偈等,受持读诵,为他东说念主说,于前福德,百分不足一,百千万亿分,乃至算数譬喻所不成及。’
〈3〉丧胆施:丧胆施有两种意旨,一者,修菩萨行,无杀害之念,心慈颜和,使一切万物对之丧胆怖心,有亲切感,此称之谓丧胆施;二者他东说念主有危急贫穷,修行者给以解救赈济,或抚慰饱读吹,令得安乐,心丧胆布,此亦称之为丧胆施。更放肆的说,我们搀扶一个盲者通过马路,协助一个老东说念主搭上公车,于争执者给以排解,捡起行东说念主说念上的香蕉皮以免路东说念主滑倒,这都是丧胆施的一种。
以上三种布施,财施是物资布施,法施、丧胆施是精神布施。而财施仅能使东说念主免于一时的饥寒,法施则能拯东说念主慧命,救东说念主永免存一火轮回之苦,故在三种布施中,以法施为最上。布施不难,难于达到‘三轮体空’的意境,即无施予的我,无受施的东说念主,无所施的物。正如《金刚经》所称:‘菩萨于法,应无所住,行于布施。’亦如《千佛因缘经》所载:‘施为妙善药,服者常不死,不见身与心,不雅财物萧然,受者如虚空,如是行布施,无财及受者,乃应菩萨行。’
(5)无我与悯恤—不念旧恶,不脑怒东说念主
‘不念旧恶,不脑怒东说念主’,是菩萨大悲心的进展。菩萨修行,首重发菩提心。发菩提心第一要无我,第二要悯恤。也就是行悯恤而不执有我,知无我而不息悯恤。《金刚经》云:‘若菩萨有我相、东说念主相、众生相、寿者相,即非菩萨。’菩萨了知所谓怨亲,无非是因缘和合而成,爱我者为亲,害我者为怨,若无我执,等视众生,则怨亲不雅念自不存在。何况‘仇敌宜解不宜结’,如果以眼还眼,以牙还牙,岂不是归咎愈结愈深?
在《华严经普贤行愿品》中,有一段经文,解释大悲心的精神,经文曰:
‘菩萨若能随顺众生,则为随顺扶养诸佛,若于众生尊重承事,则为尊重承事如来,若令众生生欢欣者,则令一切如来欢欣。因何故,诸佛如来,以大悲心而为体故,因于众生而起大悲,因于大悲,生菩提心,因菩提心,成等正觉,譬如荒漠沙碛之中,有大树王,若根得水,枝杈华果,悉皆繁盛,存一火荒漠菩提树王,亦复如是。
一切万物而为树根,诸佛菩萨而为华果,以大悲水饶益众生,则能建立诸佛菩萨智谋华果。……是故菩提属于众生,若无众生,一切菩萨,终不成成无上正觉。善男人,汝于此义,应如是解,以众生心对等故,则能建立圆满大悲,以悲心随众生故,则能建立扶养如来。菩萨如是随顺众生,虚空界尽,众生界尽,众生业尽,众生热闹尽,我此随顺,无有穷尽,思相续,无有断绝,身语意业,无有疲厌。’
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十五日撰稿
【第十讲】在家境与披缁境—不染世乐、常念三衣
第七觉醒,五欲过患;虽为俗东说念主,不染世乐,常念三衣,瓦糩法器,志愿披缁,守说念洁白,梵行高远,悯恤一切。
(1)五欲—色声香味触、财色名食睡
经文中说:‘五欲过患’。五欲是什么?佛经中有多种说法,解释不一。有谓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是五欲者,有谓财、色、名、食、睡是五欲者。如果加以界说,可以说肤浅间的五欲是财、色、名、食、睡,佛法中五欲是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。佛经上把与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五根相对的尘境,即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五境所引起的五种情欲,称之为五欲或五妙欲。一者色欲,指一切神秘的色相;二者声欲,指一切清翠的声息;三者香欲,指一切芬芳的气息;四者味欲,指一切厚味的味觉;五者触欲,指一切舒服的触乐。以上五者,能使众生乐著无厌,为其勾引洗沐,贪求休想,作念著此五种理想的奴隶而不自发,是以佛经上告诉我们:‘慎防五贼’。《佛遗教经》上说:
‘汝等比丘,已能住戒,当制五根,勿令放逸,入于五欲。譬如牧牛之东说念主,执杖视之,不令纵逸,犯东说念主苗稼。若纵五根,非唯五欲,将无涯畔,不可制也;亦如恶马,不以辔制,将当牵东说念主堕于坑陷。如被贼劫,苦止一生;五根贼祸,殃及累世,为害甚重,不可失慎。’
肤浅五欲,我们日常生活于其中而不自发,兹分述如下:
〈1〉财欲:财指世间的财帛,狭义的财帛,指一切有价证券。广义的财帛,包括著金银珠宝,古董书画,房屋田产等等。财帛为东说念主养身之资,又称外命,故众东说念主贪求执著,视如身命。唯到了生活所需之外,再广事篡夺贪求,那就是贪欲与占有欲在作祟了。
〈2〉色欲:色本来为青、黄、赤、白脸色,但在此处则指男女情爱之好意思色而言。古语云:‘食色性也’。东说念主生的两大基本理想,一是食欲,一是色欲(事实上就是性欲)。食欲在看守个体性命,性欲在繁延种族,活着间法上,本来无可厚非。但如不知节制,猖厥无度,在食欲说,杀生以飨口腹之欲,造行恶业;在色欲说,‘色字头上一把刀’,社会上若干悲催,都是色欲引起的。
〈3〉名欲:名欲就是世间的名誉,在古代,东说念主由申明而能显亲荣己;在当代,知名度高的东说念主处事无往不利,是以东说念主东说念主好名。但如果是名符其实,实至名归,爱名誉本来也不是赖事。但如果是沽名钓誉,盗名欺世,那是贪欲热闹的一部分了。尤其是当今所谓‘民主时期’,政事东说念主物不择技巧的打知名度,为了争名,不吝责备惹事,相互攻讦,对簿公堂。白眼看来,果真可怜亦复好笑。
〈4〉饮食欲:饮食本来是资身生涯的物资,佛经上也说:‘一切万物,皆依食住。’是以吃饭是理所自然的事。但在资身生涯与口腹享受之间,其差别不可以说念里计。一个东说念主如果纵口腹之欲,广造杀业,其后强硬定是我方承担。古东说念主诗云:‘若问世间火器劫,且听午夜屠门声。’东说念主类造的共业,这亦然余勇可贾的事。
〈5〉休眠欲:休眠是生理所需要,符合的休眠,抹杀疲劳,收复膂力,以从事新的一天职业。但如果懈怠猖厥,日夜倒置,或乐著休眠,荒漠正业,这就成为一种过患了。
自世间法说,东说念主生符合的五欲生活,并不是罪过,不应该驳诘。但如果不知节制,猖厥无度,那就要像佛经中所说:‘财色名食睡,地狱五条根’了。
(2)虽为俗东说念主不染世乐
经文说:‘虽为俗东说念主不染世乐’。俗东说念主,指的是肤浅之东说念主,在此处,指的是在家书众而言。
空门四众弟子,有在家、披缁之分。披缁的男女二众,称为比丘与比丘尼,在家二众弟子,称为优婆塞与优婆夷,就是在家清信士的兴味。《优婆塞戒经》云:‘菩萨有二种,一者披缁,二者在家。’就是指此而说的。
在家,是‘披缁’的相对语。‘家’的确是热闹的渊薮,有父母爱妻家眷之累,有世事操作筹划之劳,并不是修说念的假想环境。但以世间法来说,在东说念主生的职责与义务职守之下,要让东说念主东说念主舍亲割爱,披缁修说念,势所不成。因此,佛陀订有在家修行之制,这是世尊度化众生的简易决窍。《法苑珠林》中有一段话说:‘力慕善说念,可用容身;力慕孝悌,可用荣亲。亦有正人,高慕释教,依循修行,贞仁退缩,廉谨信顺,皆是宿种,禀性自然,与说念何殊。’
以上经文,指的就是在家修说念而说的。在家修说念,仍为肤浅之东说念主,但虽为俗东说念主,而不染世间五欲之乐,此即所谓‘身在家在而心披缁’。
在《阿毗达磨法蕴足论》中,说到披缁,谓有四种不同的类型,一者身披缁而心不披缁,这是指东说念主虽然出了家,而心犹眷恋著肤浅生活的东说念主;二者身在家而心披缁,这就是‘虽为俗东说念主不染世乐’的在家居士;三者身披缁心亦披缁,这是值得受东说念主尊敬的披缁比丘,披缁之后,于诸欲境,均无顾念;四者是身心俱不披缁,这是模范的肤浅之东说念主,也就是受用五欲,深生耽染的东说念主。
一个正信的清信士—无论是优婆塞或优婆夷,虽然是在家俗东说念主,受用五欲,但心不耽染,常念披缁东说念主三衣瓦钵的清净生活,进而志愿披缁,修习梵行,悯恤一切,这才是上求大觉,下化多情的菩萨行者。
(3)常念三衣瓦钵法器
三衣瓦钵法器,是披缁东说念主随身捎带的生活用品。
释迦牟尼住世时期,僧团确立之初,披缁比丘的生活,是:‘三衣一钵、日中一食、树下一宿’。披缁东说念主生活因何如此放肆,因为披缁的主张是精熟练行,了脱存一火,不成为物所累,不成为衣食问题分神。
三衣,当今称为袈裟,佛书上的解释,说三衣者,佛制比丘之僧衣,有大中小三件,故称三衣。大者称僧伽梨Samghati,译为众聚时衣,由九条布缝起来,是寰球采集时的驯顺,为授戒、说戒等弘大形势穿著;中者名郁多罗僧Uttarasanga,译为上衣,又称覆左肩衣,由七条横割截之布帛缝制而成,这是作法事入众时所穿的外套;小者名安陀会衣Antarvasaka,译为中著衣、内衣、里衣,由五条布帛缝成长方形,是披缁东说念主平常起居、职业时穿的,故又称‘作务衣’。
事实上,若探讨这三衣的发祥,这本是印度古代贱民的一稔,说是一稔,其实仅仅大小不等的三块布。印度古代穷东说念主,求一块完好意思的布亦不可得,那就拿许多碎布缝缀起来。印度表象炎暑,平常用小的一块裹住下体,是以叫里衣;天冷时,上身再披一块中的。另有一块大的,夜晚睡觉时盖在身上,叫作念卧具;日间折叠起来当坐垫,又叫敷具。释迦牟尼时期的外说念沙门集团,全是用这种布作念一稔,释教的比丘也不例外,自后就演变成僧侣专用的僧衣了。
瓦钵,钵是梵语钵多罗Patra的略称,是披缁东说念主盛饭的食器,称为‘应量器’。佛制,比丘的应量器有两种,一者铁制,一者陶制,即所谓瓦钵,而不得使用木制,亦不得用秀好意思的脸色。大小容量,则按各东说念主食量而定,分为上中下三种。
法器,为佛寺所用之器物,如钟、饱读、铙、跋、磬、木鱼之类皆属之,尤其是密教的法器,唠叨万分,一般东说念主分辨不清楚。但在印度古代则十分放肆,比丘行脚,除三衣一钵外,无非是沙门袋、漉水囊、杨枝、澡豆良友。《梵网经》上说,菩萨行沙门行时,有十八种法器常随其身,其中包括佛像、香炉等,那已是佛灭度数百岁之后的事了。
(4)志愿披缁,守说念洁白
披缁,是出离在家生活,舍亲割爱,剃除发须,修离欲沙门之净行。《释氏要览》上说:‘家者,是热闹因缘;夫披缁者,为灭垢累,故宜隔离也。’是以空门在家弟子,看破世间欲乐,常念三衣瓦钵,向往披缁生活,到了因缘老成,立下雄心,发心披缁。披缁修行有什么自制呢?《法苑珠林》中说:
披缁造恶极难,如陆地行船;在家起过即易,如海中泛舟。又披缁修说念易为,如海中泛舟,在家修福甚难,如陆地行船。船虽是同,由处有异,故迟速有不同,修犯有难易,是知存一火易染,善法难成,早求自度,励慕出俗。
经文曰:‘志愿披缁,守说念洁白。’此处说的是‘守说念’,不是‘修说念’。守什么说念呢?主淌若指守戒而说的。佛陀在《遗教经》中说:
是故比丘,当持净戒,勿令毁失。若东说念主能持净戒,是则能有善法;若无净戒,诸善功德,皆不得生。是以当知戒为第一顺心功德处。
披缁菩萨能守说念洁白,自然梵行高远,东说念主所敬仰。以此建立自为,发大悯恤心,教学一切万物。
(5)梵行高远,悯恤一切
梵行,梵语brahma-caria,意译为净行,即是在家、披缁二众所修的清净行径。按,梵之梵语为brahma,意译为寂静、清净、离欲。是以梵行就是清净之行,尤其是指断淫欲之事,称为梵行。《八大东说念主觉经疏》称:‘梵行有三:一、明悟欲心;二、洁净欲身;三、不犯欲尘。’梵行是披缁众所必须严格盲从的。佛陀在《增一阿含经卷三六重品》,有与梵志问答的一段话:
‘梵志问佛,此中颇有比丘,云何得修梵行,无有罅漏,清净修梵行?世尊告曰:若有戒律具足,而无所犯,此名清净得修梵行。复次,梵志,若有眼见色不起想著,不起识念,除恶想,无不善法,得全眼根,是谓此东说念主清净修梵行。若耳闻声,鼻嗅香,舌知味,身知细滑,意知法,都无识想,不起想念,清净得修梵行,全意外根,如此之东说念主,得修梵行,无有罅漏。’
其实,修梵行,就是严持戒律,守护六根。如果戒律具足,则守说念洁白,安稳其中。而其梵行也如旭日当空,无高不照了。
悯恤二字,前文已略为述及。慈是与乐,悲是拔苦。《大智度论》二十七曰:‘大慈与一切万物乐,大悲拔一切万物苦。’悯恤是以四无量心为基础,无量者,无可限量的兴味。菩萨上求大觉,下化多情,多情是菩萨修行利他的对象。众生无量,故利他的对象亦无量。菩萨必具此无量之心,然后可以向无量众生作无量的利他行。这四无量心是‘悯恤喜舍’。其内容是:
〈1〉慈无量心:慈者是温煦之心,这可分两方面说:一者是对东说念主,分歧他东说念主起恼害之念,给予他东说念主的身心以得意喜乐;二者是对己,以慈心来对治我方的嗔恨心,忿恚心,使心怀无边,心性慈悲。由此两方面交汇而成大慈之心。
〈2〉悲无量心:悲者是体恤之心,当念我与众生,同是一体,如果他为热闹所苦,我当怀为他根除之心。此种悲心,常养常存,永无厌舍,始谓无量。
〈3〉喜无量心:喜者欢欣之心,见东说念主止恶为善,生欢欣心,见东说念主离苦得乐,生庆悦心,见东说念主行善功德,生歌唱心,反过来说,对东说念主不起吃醋心,以喜心对治吃醋,谓喜无量心。
〈4〉舍无量心:怨亲对等,舍怨舍亲;乃至以上三心—慈、悲、喜三心亦舍之而心不存著,谓舍无量心。
《大宝积经》有一段经文曰:
‘是名菩萨摩诃萨柔顺可亲大喜大舍。若诸菩萨摩诃萨,安住如是四无量波罗蜜者,当知是则为菩萨藏决窍之器,又是诸佛处死之器。’
一九九四年十一月二旬日撰稿
【第十一讲】发大乘心,普济一切—化自利为悯恤、化热闹为菩提
第八觉知,存一火炽然,苦恼无量;发大乘心,普济一切,愿代众生,受无量苦,令诸众生,毕竟大乐。
(1)存一火炽然,苦恼无量
《八大东说念主觉经》八段经文,我们也曾先容了七段,当今先容临了一段经文。此段的要点在先容‘发大乘心,普济一切’。于此,我们先从‘存一火炽然,苦恼无量’提及。
对于东说念主之存一火问题,我们在第七讲‘十二缘生’中也曾先容过。即所谓‘不从天生,不从自生,非无缘生,从因缘生;因于欲有色有无色有业生。’生、是业因之果。而死,又是以生为本,‘若离于生,则无老死’。佛经上说:‘有生必有死,有成必有坏,有聚必有散,有合必有离。’法尔如是,这是余勇可贾的事。而我东说念主沉浮在存一火愁城中,生了又死,死了又生,六说念轮回,有如车轮之旋转,永无停止。这存一火大苦的煎熬,有如猛火点火,苦恼无量。
苦恼,事来逼身,是名为苦;热闹缠缚,是名为恼。佛经中,有二苦、三苦、八苦、十苦诸说,十苦是《释氏要览》中纪录的,其中除了生苦、老苦、病苦、死苦之外,尚有愁苦、怨苦、遭罪、忧苦、病恼苦、存一火流转苦。是以,存一火炽然,的确是苦恼无量。
有东说念主说,释教是挑升说苦的宗教,其实否则,佛陀是医师,他诊病的时候,不夸张病情,也不保密病情,他仅仅把试验的病况告诉病东说念主。早年,好意思国麻省理工学院的史小姐教师,著有《东说念主类的宗教》一书,其中有一段对于苦的看法,书中说:
佛陀并不怀疑东说念主生可以过得喜悦,过得喜悦就是享受快乐,然则这里有两个问题,一、东说念主生含有若干可以享受的要素?二、即使我们能享受快乐,这一种快乐能达到什么程度?佛陀认为这个程度是很绵薄的。对禽兽讲,它是丰富的,但留给东说念主的仅仅颓势、空乏、徘徊。根据这一了解,致使于可以说快乐仅仅饮鸩而死良友。恰如朱蒙Drummond所说:‘东说念主世最甘好意思的欢欣,只不过是不沸腾的遮盖。’而雪莱Shelley则称:‘东说念主类把不安错认为喜悦’。眩主张霓虹灯背面全是灰暗;我们必须记住,东说念主生的中枢(非现实的中枢),只须不幸。是以东说念主类不息追求霎时的剌激,为的是想忘掉这藏在心灵深处的‘面庞’。有的东说念主可以能将这种暗渐健忘一段永劫期,但是它仍旧在冲淡东说念主们心中的快乐……
(2)发大乘心—大乘与小乘之别
佛法有世间法和出世间法,以世间法为权假,以出世间法为究竟;出世间法有小乘与大乘,以小乘为权假,以大乘为究竟。或有东说念主问,这小乘与大乘的分别安在呢?《大智度论》中解释称:‘佛法皆一种一味,所谓苦尽摆脱味,此摆脱味有二种,一者但为自身,二者兼为一切万物。’原来在兼并摆脱决窍中,因有自为利他的各异,遂有小乘大乘的分别。而大乘的根底精神,亦于此可见。
《妙法莲华经》称:‘若有众生,从佛世尊,闻法信受,勤修精进,求一切智,佛智,自然智,无师智,如来知见、力、无所畏,愍念安乐无量众生,利益天东说念主,度脱一切,是名大乘。’
《十二门论》称:‘摩诃衍者,于二乘为上,故名大乘;诸佛最大,是乘能至,故名为大;诸佛大东说念主乘是乘,故名为大;又能灭除众生大苦,与大利益事,故名为大……’
大乘就是菩萨乘,上求大觉,下化众生的行者,即名菩萨。是以大乘二字,即以自度度他,自为利东说念主为本义。兹将大乘小乘的内容分述如下:
〈1〉小乘释教摘抄:
1、主要经论:以四阿含经,及‘阿毗达磨’诸论、《俱舍论》、《成实论》等为主要经典。
2、修行缘故:为自度自为—拔一己之苦,得一己之乐。
3、修不雅:修四念处不雅—不雅身不净,不雅受是苦,不雅心无常,不雅法无我。
4、修行决窍:修四圣谛、十二因缘。
5、破执:但破我执,未破法执。
6、断障:但断热闹障。
7、明空:但明我空。
8、证果:证清净果—证声闻四果,辟支佛果。
〈2〉大乘释教摘抄:
1、主要经论:以《华严》、《方等》、《般若》、《法华》、《涅槃》诸经,及《中不雅论》、《瑜伽师地论》、《大乘起信论》等经论为主要论典。
2、修行缘故:自度兼以度他,自为兼以利东说念主。
3、修不雅:究竟不雅一切法。
4、修行决窍:修六度万行。
5、破执:破我法二执。
6、断障:断热闹、所知二障。
7、明空:明我法二空。
8、证果:证大觉果—成佛。
(3)什么是大乘心
大乘菩萨说念的精神,放肆的说就是利他的精神。利他精神要以菩提心为基础,是以所谓大乘心者,就是菩提心。
菩提心,梵语bodhi-citta,亦称为说念心、觉心,但这仅仅略称,全称是‘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’,即是求无上菩提之心。菩提心为一切诸佛之种子,净法长养之肥土,如发此心常行精进,当得速成无上菩提。
世亲菩萨著《发菩提心论》,告诉我们若何发菩提心,归纳起来可列为十点,即一者亲近善学问,二者扶养诸佛,三者修集善根,四者志求处死,五者心常柔柔,六者遭苦能忍,七者悯恤淳厚,八者深心对等,九者信乐大乘,十者求佛智谋。
发了菩提心,进一步要修集菩提—修正觉之法,在‘发菩提心论’中说:
〈1〉不雅我自身过患:
1、自不雅我身,五阴四大,俱能兴造无量恶业,欲舍离故。
2、自不雅我身,九孔常流臭秽不净,生厌离故。
3、自不雅我身,有贪嗔痴,无量热闹,烧燃善心,欲除灭故。
4、自不雅我身,如泡如沫,思生灭,是可舍法,欲弃捐故。
5、自不雅我身,无明所覆,常造恶业,轮回六趣,无利益故。
〈2〉思维诸佛建立:
1、思维十方三世诸佛,起先发心,具热闹性,亦如我今。而终成正觉,为无上尊。
2、思维一切三世诸佛,发大踊跃,各各能得无上菩提,若此菩提是可得法,我亦应得。
3、思维一切三世诸佛,于无明,诱导信心,积集苦行,皆能自拔,超出三界,我亦如是,当自拔济。
4、思维一切三世诸佛,为东说念主中雄,皆度存一火热闹大海,我亦丈夫,亦当能度。
5、思维一切三世诸佛,发大精进,舍身命财,求一切智,我今亦当随学诸佛。
〈3〉上求最上说念果:
1、见诸如来相好尊容,光明澄莹,为修习故。
2、见诸如来法身常住,清净无染,为修习故。
3、见诸如来有戒定慧摆脱,摆脱知见,清净法聚,为修习故。
4、见诸如来有十力,四无所畏,大悲三念处,为修习故。
5、见诸如来有一切智,怜愍众生,悯恤普覆,能为一切愚迷正导,为修习故。
〈4〉下化愚痴众生:
1、见诸众生,为痴爱所惑、受剧大苦;不信因果,造行恶业;舍离处死,信受邪说念;于存一火海,永夜飘摇。
2、见诸众生,畏老病死,不求摆脱;忧悲苦恼,而常造作;爱阔别苦,而不觉醒;怨憎会苦,更复造怨。
3、见诸众生,为爱欲故,造行恶业;知欲生苦,而不舍离;虽欲求乐,不具足戒;虽不乐苦,造苦不息。
4、见诸众生,毁犯重戒,而犹放逸;造不息业,不生羞涩;谤毁大乘,而起憍慢;虽怀聪哲,而断善根。
5、见诸众生,生于八难,不知修善;闻说处死,不成受持;习染外说念,不知出离;善报既尽,还堕三途。
发菩提心,修菩萨说念,是因‘见诸众生,无明造业,永夜遭罪,舍离处死,迷于长进,为此缘故,发大誓愿,上求大觉,下化多情,一切万物,有苦恼者,我当拔济,令无多余。’以上所说,就是菩提心,也即是大乘心。
(4)化自利为悯恤,化热闹为菩提
大乘行者的基本精神,是在于利他—就义我方,周密别东说念主。无奈我东说念主先天所具有的自利自私的天性,就成了修行的防碍。我们说自利自私是先天所具的,事实上就是我们心识功能的一部分。唯识学上说,我们的心识,有八种主要的功能,五十一种合作的功能—就是‘八识心王’,和‘五十一相应心所’。八识心王的第七识,梵音末那识,它是第六毅力之根,它依于第八阿赖耶识而生起,它的作用是‘恒审思忖’。
末那识思忖些什么呢?它的‘见分’缘第八阿赖耶识的‘见分’,误认为第八识是常、一、愚弄的‘我’,因而恒审思忖,难忘心骨。再加上‘我痴’、‘我见’、‘我慢’、‘我爱’四个相应心所的合作,就使这第七识成为一个自暗自为、洗沐傲慢的中心。
第七识本人并不造作罪过,但它是第六毅力之根,由于它自暗自为,影响到第六识的善心也发不起来,每当第六识发心为善时,第七识就出头相背。原来第六识中有二十六个热闹心所,有十一个善心所(信、惭、愧、无贪、无嗔、无痴、精进、轻安、不放逸、行舍、不害。)本来热闹就比善心多,再加以第七识处处只为我方著想,利他行的善心更加难以生起了。
若何化自利自私为利他?这事起原最难。我们的行径有一种‘惯性’作用,凡事作民风了,也就习以为常了。究竟我们还有十一个善心所,不时提醒我方,促发善心生起。这就是‘四正勤’所说的:‘已生恶令断灭,未生恶令不生;未生善令为生,已生善令增长。’一切善恶行径,对八识种子都是一种薰习,时日遥远之后,八识种子冉冉转染成净,自然就‘化自利为悯恤’,自为之念日减,也就是我执之念日轻,我执减少,热闹也日少。到功夫日深,自然则然的‘化自利为悯恤,化热闹为菩提’了。
(5)令诸众生毕竟大乐
释迦牟尼世尊,成说念后游行教学,曾发四愿,一愿济众生困厄,二愿除众生惑障,三愿断众生邪见,四愿度众生苦轮。发菩提心,修菩萨行的东说念主,也应有此雄心,普遍施济一切万物,使之隔离一亲身心苦痛,使之取得究竟安乐。佛菩萨不雅见众生有无量苦恼,即视为我方觉说念未圆。如地藏王菩萨‘地狱不空,誓不成佛,众生度尽,方证菩提。’如普贤菩萨‘虚空界尽,众生界尽,众生业尽,众生热闹尽,我此回向,无有穷尽……’菩萨度化一切万物,使之证得无上菩提,毕竟大乐,才尽到度生的职责,这都是悯恤心最高的进展。这种利他行径,也恰是增长我方的福德,是以度东说念主即是自度,利东说念主亦然自私。
大乐,有别于小乐,也不同于霎时的乐,而是涅槃四德‘常乐我净’的乐,是《唯识三十论》所称:‘安乐摆脱身’的安乐,事实上就是证得佛果了。
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廿二日撰稿
【第十二讲】精进不懈、非常自我—由物欲世界升华到正觉世界
如此八事,乃是诸佛菩萨大东说念主之所觉醒。精进行说念,悯恤修慧,乘法身船,至涅槃岸;复还存一火,度脱众生。以前八事,开导一切。令诸众生,觉存一火苦,舍离五欲,修心圣说念。若佛弟子,诵此八事,于思中,灭无量罪,进趣菩提,速登正觉,永断存一火,常住快乐。
(1)由八大东说念主觉经走上正觉之说念
《八大东说念主觉经》分为四分—即序分、正统分、总结分、领略分。正统分八段经文,于第十一讲先容收场,本讲是临了一讲,于此先容总结分、领略分。总结分,是把正统分的经文作一总结,即‘如此八事,乃是诸佛菩萨大东说念主之所觉醒。……’
佛,是梵语佛陀的简称,义译为觉者、智者,觉有二义,一者觉察义,是说能觉察热闹与察知恶事,使之不成妨碍修行,此觉察之智称为‘一切智’。二者觉醒义,觉知并体悟世界东说念主生的真义,而取得究竟摆脱。此觉醒之智称为‘一切种智’。
菩萨,前文屡有解说,即发菩提心,‘上求大觉,下化多情’的修行者之称。自然,这只算是初发心的因位菩萨,而不是证了果的大菩萨。
至于大东说念主,本文第三讲曾解释过,中国儒家以正人为大东说念主,亦即是对有德者之称。本经此场所说的大东说念主,是指佛菩萨而说的。总结来说,正统分的八件事,乃是诸佛菩萨大东说念主,所从而觉醒的八条大路。
(2)精进行说念,悯恤修慧
经文中说:‘精进行说念,悯恤修慧。’精进,在修行经过中长短常弘大的一个门径,八正说念的第六支是‘正精进’;三十七助说念品中,四神足科中有‘勤神足’。勤神足,指的亦然精进;五根科中有‘精进根’,五力科中有‘精进力’,七觉支科中有‘精进觉支’,这些全指的是精进。而四正勤科,四品全是精进,在三十七品中,精进占了九品,由此可见精进的弘大。
经文中说‘精进行说念’,所谓行,应该包括修行在内,而‘八正说念’、‘三十七说念品’恰是必修的科目。是以在此有先容三十七说念品的必要。三十七说念品,亦名三十七菩提分法,简分为七科,一者四念住,二者四正勤,三者四神足,四者五根,五者五力,六者七觉支,七者八正说念,兹分别述其内容如下:
〈1〉四念住:念是不雅念,住是安住,即是于四意境不雅察,安住其念,激勉定慧,故名念住。此四者是:
1、身念住—不雅身不净。
2、受念住—不雅受是苦。
3、心念住—不雅心无常。
4、法念住—不雅法无我。
〈2〉四正勤:亦名四正断。正勤者,合于正理,勤求精进,此与八正说念中的正精进意旨疏通,此四者是:
1、律仪断—对已生之恶法,修戒令其断灭。
2、断断—对未生之恶法,已断令其永断。
3、修断—对未生之善法,修令生起。
4、防护断—对已生之善法,令不忘失。
〈3〉四神足:四神足亦名四三摩地。三摩地是‘定’的意译,住心一境为定。世间最殊胜之法曰神,能来去为足,神足是能来去于妙境的兴味。此四者是:
1、欲神足—由欲增上力而得定。
2、勤神足—由勤增上力而得定。
3、心神足—由心增上力而得定。
4、不雅神足—由不雅增上力而得定。
〈4〉五根:根有孕育及护持两种意旨,一谓如树有根,能生花果,修行者依五根而修,能生说念果;二谓如树有根,能护持枝杈鲜润,修行者依五根而修,能护持说思不令丧失。此五根是:
1、信根—深生胜解,净信。
2、进根—进者精进,由信而精进不懈。
3、念根—于所修谛理,难忘心骨。
4、定根—摄心于所修说念法中难忘心骨,相应于定。
5、慧根—慧照现前,正不雅分明,因而证智。
〈5〉五力:力者,于前五根,增长发生之力量,能排除一切防碍,摧伏一切热闹,故名为力。此五者是:
1、信力—信根增长给力,坚固正信,以破不正信之力。
2、进力—进力即精进力,进根增长给力,废除身心懈怠,勤修正说念。
3、念力—念根增长给力,废除邪念休想,建立出世正念功德。
4、定力—定根增长给力,废除缭乱掉举,而入于正定。
5、慧力—慧根增长给力,废除邪见外见,而证于正智。
〈6〉七觉支:七觉支又名七菩提分,是七种觉察方法,由修习五根五力,由智谋力,发起‘见说念位’前之暖、顶、忍、世第一法之四种‘顺抉择分’,而入于见说念位。此七者是:
1、择法觉支—以智谋简择诸法之真伪。
2、精进觉支—以踊跃心向正说念精进,不倦不怠。
3、喜觉支—得善法生欢欣心,不著于常断空有之法。
4、轻安觉支—断除身心笨重而使轻安。
5、念觉支—修行时慧照分明,明记定慧而不忘。
6、定觉支—心住一境而不缭乱。
7、行舍觉支—以对等心舍一切法。
(3)乘法身船至涅槃岸—涅槃是什么
法身之解释极多,放肆的说,一者指佛所说之处死,二者法身即自性身,又名法性身,事实上这就是东说念主东说念主本具的佛性,也就是建立佛法的形骸。这形骸不成以物资言,而是精神的意旨。经云:‘一切万物皆具佛性’,这佛性若在隐位—即在潜存景色,名如来藏,若这如来藏浮现出来,则为法身。法身的特性是有常住义,它不随著东说念主的色身坏灭而消失,是长存于天地之间。
法身船,是譬喻之辞,譬喻佛所说之处死如船,能渡东说念主出身故大海;亦譬喻我东说念主本具之佛性,我东说念主在六说念中存一火轮回,但以有佛性故,临了终能得度,不致恒久堕落。
经文‘至涅槃岸’。涅槃二字,中国东说念主把它作为是死的兴味,实是大诬蔑。不过,涅槃二字,在中国的经典中也的确很难理会,在中国经典中,把涅槃解释的十分难解,如《华严大疏钞》五十二曰:
‘译名涅槃,正名为灭,取其义类,乃有多方。总以义翻称为圆寂,以义充法界,德备尘沙曰圆,体穷真性,妙绝相累为寂。’
再如《大毗婆娑论》上说:
‘槃名为趣,涅名为出,永出诸趣名为涅槃。复次槃名为臭涅名为无,永无臭秽诸热闹名为涅槃。复次槃名稠林涅名永离,永离一切三火三相诸蕴稠林故名涅槃。复次槃名为织涅名为不,此中永无热闹业缕,不织存一火异熟果绢故名涅槃。’
印度的经典,译为中国这种严谨贞洁的体裁,这在古代还好,在当代,只怕是看不懂东说念主居多。其实放肆的说,涅槃最放肆意旨,就是‘摆脱’—自精神的系结中摆脱出来。在顾法严居士所译的《佛陀的启示》一书中,有如下的解说:
‘涅槃是透顶的断交贪爱:罢休它、摒斥它、隔离它,从它得到摆脱。’
‘一切有为法的止息,罢休一切混浊,断交贪爱、离欲、寂灭、涅槃。’
‘比丘们啊!什么是完全(无为)?它就是贪的灭火、嗔的灭火、痴的灭火,这个,比丘们啊!这就叫作念完全。’
‘罗陀啊!灭火贪爱,就是涅槃。’
‘比丘们啊!一切有为法中,无贪最上。就是说,隔离憍慢,断交盼愿,肃除执著,续著令断,灭火贪爱、离欲、寂灭、涅槃。’
‘存一火相续的止熄,就是涅槃。’
涅槃,放肆的说,就是精神上系结的摆脱—贪爱之火的灭火。世界上所有的宗教,都是在身后取得摆脱—身后升天堂。只须释教可以在生前取得摆脱—证入涅槃。这在佛经中叫作念‘多余依涅槃’。多余依涅槃,下一节将予先容。
(4)复还存一火,度脱众生—无住大涅槃
由《佛陀的启示》一书中上一段翰墨,使我们知说念,所谓‘涅槃’,就是摆脱,这在《大涅槃经》中也说得很明白:
‘尔时迦叶菩萨复白佛言,世尊,唯愿哀愍重垂,广说大涅槃行摆脱之义。佛赞迦叶,善哉善哉,善男人,真摆脱者,名隔离一切系结,若真摆脱诸系结,即无有生亦无和合。……’
信得过的摆脱,就是隔离一切系结—贪、嗔、痴等一切热闹,果能如此,即可证得完全的真义。在《增一阿含经》中有一段说到摆脱的经文:
‘若有弟子得正摆脱,其心寂静,所作已作,更无可作,所办已办,更无余事。犹如巨石,风吹不动,色、声、香、味,神秘诸触,乃至一切可意、不可意法,皆难动摇,如此行者,其心坚固,当生摆脱。’
对于涅槃,大小乘的解释不同,部派释教谓:涅槃即灭却热闹之景色。其中又分为多余依涅槃与无余依涅槃二种。大乘空宗(三论宗)以实相为涅槃,谓涅槃具有常、乐、我、净四德。大乘有宗(唯识宗)谓涅槃有四种,即本来自性清净涅槃、多余依涅槃、无余依涅槃、无住大涅槃,兹分述如下:
〈1〉本来自性清净涅槃:此又略称为本来清净涅槃,自性涅槃。此即是骨子,亦即是诸法的自体,事实上就是真如之理。真如不生不朽,本来寂静。一切多情,自然具有,不假他求,故谓自性。自性本来清净,不因客尘热闹之覆蔽而失其清净性。经上说:‘本来自性……无生无灭,湛若虚空,一切多情,对等共有。’故称本来自性清净涅槃。
〈2〉多余依涅槃:修四圣谛、十二缘生的小乘行者,已断热闹障,苦因已尽,但尚有所依止的五蕴身—即性命体仍然存在,称多余依涅槃。
〈3〉无余依涅槃:小乘行者,不但招感存一火热闹的因已断灭,即众苦所聚的色身—热闹果亦断灭(即是寿命已尽),了脱存一火,不再受存一火苦,此名为无余依涅槃。
〈4〉无住大涅槃:二乘行者,已除热闹障(东说念主空),未了所知障(法空),故不住存一火而住涅槃。大乘圣者,热闹、所知二障俱遣,东说念主法二执俱空,大智大悲生起,故不息存一火,但于存一火因缘既明了不迷,随复存一火而不为存一火飘摇,如是乃能进出存一火,以说轨范众。不住存一火,不住涅槃,尽改日际,作诸功德广利众生,此即谓之无住大涅槃。
经文说:‘精进行说念,悯恤修慧,乘法身船,至涅槃岸,复还存一火,度脱众生。’这‘复还存一火,度脱众生。’就是无住大涅槃。
(5)由物欲世界升华到正觉世界
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,是佛经上所称‘三界’中的‘欲界’;亦然‘九地’中的‘五趣混居地’。欲界就是理想的世界,五趣混居地是指天、东说念主、牲口、饿鬼、地狱五说念众生在此混居。这五说念众生所依的环境,是‘四大’—地、水、火、风所形成,是以,我们东说念主类,是生活在物资和理想的世界中。
因为我们生活在物资世界,同期我们有无穷的理想,是以我们的心灵物化—物欲塞满了我东说念主的心灵,我们社会上也一切以物资(钞票财产等等)作念模范,社会的‘价值不雅’是以物资与钞票来斟酌。然而我们别忘了,除了物资外,我们还有精神意境,还有心灵意境。东说念主自称为万物之灵,灵在什么地方呢?即所谓‘东说念主之异于禽兽者’,是禽兽只须食与性两种基本本能,而东说念主除此之外,尚有东说念主伦说念德、长短善恶等不雅念,而这些都是心灵意境的产品,是物欲之心的另一面产生的。
物欲之心的另一面是什么?是良知,是天理之心。众东说念主当义利关头有待抉择时,有所谓‘天理与东说念主欲交战’,这就是长短善恶的分野。我们释教信徒,由信佛而学佛,由学佛而但愿成佛。我们修行、念经,无非是修正我们行径—身、口、意三方面行径的缺失,使我们心灵转染成净,向正觉之说念迈进。
本经一再告诉我们,要常行精进,废除热闹,增长智谋。我们当依八大东说念主觉经的八条觉醒之说念,精进不懈,非常自我,由物欲世界升华到精神世界,到心灵世界,进而升华到正觉世界。
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卅日全文 完稿